有双(155)
“我是二少爷,”盛之乐纠正他,“哥,咱们今晚找个地方跨年呗,要不就你之前上班的酒吧,我带着祁年你带着嫂子,好不好?”
“不好。”盛燃熟能生巧地拒绝,“今晚不出门,我跟你嫂子过二人世界。”
“没劲。”盛之乐在家关得快疯了,“讨厌嫂子。”
“用不着你喜欢,”盛燃阴阳怪气了两句,“你之前讨厌的嫂子都追成男朋友了,了不起。”
盛之乐看向祁年,吞吞口水:“这个嫂子还是挺喜欢的。”
盛燃倒不是全然搪塞,他今晚的确不想带着余让出门凑热闹。天气冷,人又多,余让的病情并不稳定,万一受刺激出点意外。
而且……而且他昨天去了趟便利店,买了点成年人用的小玩意。
毕竟这种人生大事,宜早不宜晚。
盛燃迎着寒风暗暗忏悔了一分钟,狗男人,臭流氓,就想着这点黄不拉几的事儿。啧,谁叫男朋友那么肤白貌美,接吻的时候老叫人心神荡漾,怎么着也得往前进一步了。
不过第一次嘛,总归顾虑多,到时候扭扭捏捏再不得要领些,估计得能把余让臊死。为了这事儿能更顺畅些,盛燃问楼晶要了一瓶红酒,到时候把他灌上几杯,趁着醉意,嘿嘿嘿。
万事俱备,就等天黑啦!
人一旦开始有了期待,时间就慢了下来。
溢出言表的迫不及待连另一位迟钝的当事人都感觉了出来。
“你是不是有事?”
“啊……啊?”盛燃哆嗦了下,马赛克上脑得很明显吗?!
“这电视还没放一集呢,你都看了一百次手机了。”余让哼哼唧唧地抱怨,“你要是想去B.Water就去嘛,我又没说不陪你。”
“不去,”盛燃把他揽进怀里,嗅着他的头发,想到什么,“去把澡洗了吧。”
余让看看外头锃光瓦亮的天,又拎起衣服用力嗅了嗅:“不臭啊。”
“今天咱不是大扫除都出汗了么,反正晚上也得洗。”盛燃发现自己真是一肚子坏水,就想着尽快把人吃干抹净了。
余让没多想,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视机,甩着内裤就钻进了卫生间,等出来的时候盛燃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左右开工地煮着意面煎着牛排。
火开得贼旺,都焦了一块。
冬日里太阳下山得早,四五点钟就黑透了,盛燃拉上窗帘关上灯,点好蜡烛摆好盘,最后忘了家里没高脚杯,临时用两个小碗代替,浪漫红酒喝出歃血为盟的气势,真不高级。
但余让很开心,这种老套的浪漫似乎永远都不会过时。
两人换上了白色的情侣毛衣,盛燃从卧室里背着手出来,余让笑眯眯地看他表演,这个环节应该是要送花了。
果不其然,盛燃从身后抽出一支沉甸甸的红色玫瑰花,用木头刻的。
“让,”他虔诚地献上花,单膝跪地的动作有些滑稽,大概是紧张,拿花的手微微抖着,“我爱你。”
他一贯是个仪式感十足的人,甜言蜜语从舌头直塞到十二指肠,可这会儿却觉得说什么都多余,说什么都比不上这一句我爱你。
余让面红耳赤地接过花,他脸皮薄,说不出肉麻的三个字,不说又怕伤了男朋友的心,好半天,挣扎着来一句:“me too.”
“哎我操,”盛燃破功了,耍赖地瘫坐在地上,“我这辛辛苦苦营造的氛围!”
男朋友不解风情怎么办,惯着呗。
他单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被余让按着膝盖拦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也有礼物送你。”
盛燃眼睛都亮了。
余让把手伸进衣兜,把礼物攥在拳头里,外头露着一截黑绳,摊开,是一枚穿在绳子上的圆环。
也是用木头刻的。
怪不得这两天吃过饭就闷头往卧室钻,心有灵犀了不是。
盛燃抬头,露骨地看他:“这是戒指吗?”
“不戴手上,就……当项链戴,反正塞在衣服里头,”余让越解释越不是滋味,心一横,头一点,“就是戒指,你答不答应嫁给我吧!”
“特别答应!”盛燃怕薄脸皮男朋友反悔,一把抓住礼物,顺势在他掌心亲了一口,完事发现不对劲,“你跟我求婚,你坐着,我跪着?”
余让忍俊:“你也坐着呢,没跪。”
“那现在跪一个?”
“别了,”余让拉起他,“舍不得你跪。”
一来二去,牛排意面大虾蘑菇汤就都凉了,余让嚼了几口牛排后,嘴角沾着酱汁在荧荧烛光下问他:“有米饭吗?”
这氛围是彻底没了。
盛燃:“我现在去煮,再炒个小炒肉和番茄炒蛋。”
“不用。”余让拉住他,“没有就没有嘛,这么多东西又不是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