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本想趁虚而入[电竞]+番外(166)
范寻笑了一下,竟然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下来。
“你别笑!”
他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柔声问:“你在生气吗?”
“废话!”陆信这次没再挣开,呵斥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他气息不稳,瞪着他说:“我他妈快气死了。”
“凭什么……”他顿了顿,“凭什么让你受那些罪?凭什么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凭什么要这么……”他握住范寻的手,已经彻底放弃对泪腺的束缚,“要这么折磨你?”
范寻低头看着他的手,默默地忍着酸胀。
“我他妈就像个废物一样,知道了就知道了,什么都做不了,你还不想告诉我……”
范寻听不了他这么骂自己,将人搂进怀里,对路人的侧目视若无睹。
“我能有什么条件啊?范寻,你告诉我我能有什么条件?”陆信埋进他的肩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爱你爱的都做好单身一辈子的打算了,我管你完不完美干什么?”
范寻怔了一下,没听懂单身一辈子这个想法是从哪冒出来的,紧接着就听怀里的人说:“你能来找我就已经很好了……”
“范寻,我其实……真的很容易就满足了。”
范寻再也咬不住牙,呼出一口颤抖的气,加大了力度将人箍住,像是怕人跑了,又像是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我只要你在这,就可以了。”陆信摸着他的后背,埋怨似的问:“我真的很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范寻用力地环抱着劲窄的腰身,心脏活似塌方的劣质工程,稀里哗啦溃散得零零碎碎。
“我知道。”
陆信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你知道个屁。”
他嗅着范寻身上从不喧宾夺主的香水味,又将手掌放到被自己拍过的地方抚了抚,问:“现在还难受吗?”
范寻老实回答:“还有点。”
陆信双手抱着他,担忧地说:“要不然你也进去挂个号吧。”
“不用。”
陆信听出他的果决,也不强求。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虽然位处偏僻的廊柱下,但怎么着也是公共场合。
范寻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拉住陆信的手。
陆信低头看看,突然问:“你要跟我分手吗?”
范寻本能地攥紧他的手,“为什么这么问?”
语丝里极力克制的紧张顺着耳膜渗透进陆信的心里,犹如加了薄荷糖的可乐,喷涌出一阵阵的苦。
没那个心理素质,还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信瞪他一眼,鼻音颇重地说:“不是说有条件吗?”
范寻噎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怎么向老师解释的小学鸡。
“范寻。”陆信用指腹无意识地磨他的指甲,又捋到了那个温热的戒指。
“你的条件是什么?现在给我打个预防针,免得我以后碰到雷区莫名其妙失恋。”
陆信又笑了,笑得似乎是没心没肺,却是每一个字都在连同嘴角完美的弧度一同狠戳范寻的心。
他能有什么条件。
他自己就在时时刻刻的绷着一条线,生怕哪个地方出了岔子让他失去对方。
他对陆信,没有任何设限和所谓的条件。
只要能在一起就足够了。
范寻一顿,望着陆信腥红不见消退的眼,仿佛有一扇门轰然乍开,门的另一边站着一个人,一个一直在期待他,等着他的人。
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陆信对他的爱和自己并没有太多区别,只不过陆信的心脏比他牢固一些,总能用洒脱的笑掩饰起内里的一切再自己消化。
陆信也是满身伤的,也是需要一个可以放纵的舒适区的,他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强大,十年了,他都是被范寻自己亲手护着的。
他怎么就能忘了,他一直都是陆信的舒适区。
“你只要……”范寻脊背松了松,再也绷不住外面那层多年来濒临风化的壳,第一次拿出最自私又最卑微的态度,轻轻地说:“只要还爱我,就行了。”
陆信低下头不再看他,音色沙哑地笑着说:“哦,这么简单呢。”
范寻也笑了,解脱地“嗯”了一声,手上搓磨的动作停不下来。
“进去看看他吧。”
陆信晃了晃手臂,五指伸开扣住不闲着的大手。
“好。”
……
范越自力更生,从挂号到看病一路顺畅无阻,耳朵确实坏了,但并不严重,医生建议静养观察,也没做什么处理就被范寻送回他自己的房子。
陆信以为自己出来了很久,结果一看时间,战队午休都还没结束。
范寻下午不打算去公司,干脆跟着一起回到DE,想做做陪练。
“陪什么?你去睡觉吧。”陆信一听他要碰全息机,脑中立即响应起震天预警,不容拒绝地将人推进自己的卧室,“对了,你要不要吃饭?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