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我想和你负距离+番外(43)
唐礼马上咧开嘴笑了起来,“得令。”
他小跑着到另一侧,上了副驾驶座。
安全带系好车子就开了出去,起初没什么交流,不是沉默安静,而是唐礼说什么秦延都不搭理,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渐渐就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兴奋得摇尾巴的大狗狗此刻耷拉着脑袋、垂着耳朵,不时偷偷看一眼秦延,就想要秦延的一点点反应。
可惜,暂时没有。
老城区是东洲古城的一部分,古城的身影已经在历史长河中淡去,唯有在一些古老的照片中寻得一些轮廓,古文中记载的十里长河、十里城郭已经融入到新城市中,是那些感慨古城不复存在的人不曾用心看的。古城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城墙的残段屹立在过往车流旁,护城河两边驳岸修提始终联通南湖汇入江海……
车子离开平和大道后进入了南北走向的解放路,身边时不时有某某地旅游大巴或者5开头的旅游公交驶过,越是接近老城区,来自于天南地北的游客就越是多,作为一座知名的旅游城市,这是每天的日常。
进入老城区,宽阔平坦的马路一下子变成了狭窄的街道,高大树木的浓荫下青砖黛瓦落有星子似的光,沿街的许多店铺都在卖着特产——藕粉、酥糖、杏仁膏,肉脯、蜜饯、豆腐干——不过,往往许多特产换个包装、换个名字,又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摇身一变成了那边的特产。四面八方来的人把它们带回去,然后发现它们还不如本地做的好吃,当然,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路窄、车多,容易堵。
两侧还有许多行人,还有好多自行车、电动车,私人的、共享的。
“朱老师可不会讲木塔的解构图,选修课他喜欢放纪录片。”
安静了一路的秦延终于说话了。
唐礼犹如换了电池的机器狗,立马双眼明亮,瞬间激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没任何开头和引入,换个人还要愣一愣,但唐礼笑着说:“我本科的时候朱老师也没有开过选修课。”
他们如同畅聊了一路一样,一言一语接的非常丝滑流畅,话音落两个人默契地笑了起来,朱老师套近乎的方式不咋高明啊。笑声化解了一切尴尬,不管是秦延糟糕退缩的心理状态,还是唐礼一而再再而三的直接和逾越,二人谁都没有提起,却又心知肚明,他们心里面都明白,那层窗户纸会捅破的。
“停梨园路停车场,我带你去吃肉燥面。”
“现在这个点了还能吃到?”秦延瞅了眼时间,已经两点五十了。
“营业时间去他家吃都有。”唐礼脱衣服。
秦延,“……脱衣服干嘛?”
唐礼奇怪地看了眼秦延,“秦总,你不会想西装革履的站在大太阳底下吧,今天说是有38.7,但室外体感绝对超过四十,这种天出来旅游逛街的都是英雄,非常佩服。”
秦延犹豫,“不脱也挺热的。 ”
“不脱更热,你昨晚都脱了。”
秦延觉得头皮发麻,唐礼很知道怎么一点点压在他的心理防线上试探,完美的面具戴不下去了,他停了车子扭头不高兴地看着唐礼说:“那是晚上,没别人能看见,你知道打领带多麻烦吗?”
“现在也没别人,除了我,也不会有人在意你穿什么的。领带,我可以给你打。”唐礼松开了领口,往上翻了衣袖,一头短毛没有弄乱的余地却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味道,他现在不像是写字楼作图的,像是个土匪准备去干架的。
“真的很热。”
不带打招呼的,解开安全带的他忽然起身去够秦延那边的车门,车门打开一条缝,热气呼呼呼的往里面涌,唐礼没有刻意地去看秦延,声音轻快得仿佛是未解之谜得到印证一般说:“是不是,真的很热吧。”
哒。
车门打开有声音吗?
秦延不知道,但他耳边听见了,是心里面一根弦断了。
唐礼抽身很快,已经重新在位置上坐正,他拿起背包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阳光下笑容灿烂地看着车内的秦延。乍看是白色但细看透着蓝的衬衣领口大开,衣袖挽到手肘,黑色的西裤笔直挺括,唐礼双手插兜,太阳下站着没有丝毫不耐烦,好像这么等待对于他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需要的是耐心、是守候。
秦延看看灿烂得能灼烧万物的阳光,然后听听吱哇乱叫的蝉鸣,淡粉的唇狠狠地抿了一下,他解开了安全带,一动不动地看向唐礼,两人隔着车窗无声地对峙,最后……秦延脱掉了外套,摘掉了领带,拿掉了袖扣,学着唐礼的样子向上挽着袖子,一道两道三道,露出了大半截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