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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捉鬼,童叟无妻+番外(132)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慎鉴回来过了?

容音听完皱眉,“我们是不是给慎鉴添麻烦了?”

他是仗着家世的交情来让院长帮忙,院长卖了他这个人情,日后再要他来医院工作,他会不会不好拒绝?

不过容音说完就不可思议地拍拍脑袋,她什么时候会前思后想这么多了,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和岑鹤九还不就只能放心住着了。

护士坐在对床,忽然冲她暧昧地笑了一下,“对于喜欢你的人来说,哪里算是麻烦呀。”

容音不解地看回去,“喜欢谁?”

护士惊讶道:“……你不知道呀。”

“我该知道什么?”

“……”护士心想这姑娘真“直男”。

说话间病房门口传来巨响,吓得容音激动抬头,差点以为是敌方直接丧心病狂到追杀到了医院,当看到是岑鹤九顶着一张烧红的脸站在门口时,容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怎么来了?”容音充满嫌弃地问道。这年头在医院折腾个床位出来不容易,他烧成这样不好好躺着,居然还举着吊瓶到处乱跑。

岑鹤九气得不轻,晃晃悠悠地指着她,每抬一下手指就扯动一下输液管,活像要被孙子气死的长辈,“你你你……容岁弦你有没有良心,昨晚我拼了老命把你送过来,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容音挑挑眉,“那要不麻烦你再拼了老命把我送回去?”

岑鹤九冷冷翘起唇角,“我倒是可以直接把你送回老家。”

容音不屑,“那不麻烦了,估计再过些时日我就能自己一命呜呼,你省着力气自裁殉情吧。”

“我殉情?你痴心妄想,我就是给小黑殉情都不可能给你殉。你死了连个愿意给你烧钱的都没有,我不愿意跟你去底下遭那穷罪。”

容音觉得很有道理,“也是,那你小命留着,等我死了多烧点钱。”

“呸,让我给你烧纸钱,下辈子吧,不,下下下辈子我也不给你烧,你算哪块小饼干。”

容音背靠病床懒懒抬眼,说起肉麻台词收放自如,“我是你的草莓小甜心奥利奥啊。”

岑鹤九的表情顿时一下子难以形容,“容岁弦,你脑袋摔傻了?要不要我陪你去拍个脑部CT?”

“脑CT不用了,凯迪拉克CT5可以来一辆。”

岑鹤九顿时手抓胸口,苦情至极,“是我看错你了,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凯迪拉克CT5?”

容音才不买他的帐,“刚才谁说要把我送回老家来着?升官发财死老婆,岑先生想直接一步登天?”

护士看他俩一来一回说相声一样,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决定从王者局里悄悄退房,“那个……我先去看看其他病人,你这吊水看着点,没有了就按铃叫我。”

“谢谢。”容音点点头。

她微微神伤地低头扶额,拇指在太阳穴上按摩。

岑鹤九见她这样也没心情皮了,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撑着床头坐下来,“怎么了,头疼?”

容音半天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皱着眉揉太阳穴,两分钟过去后岑鹤九就有点慌,“说话,不舒服就叫医生过来看看。”

容音又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睁眼,看向岑鹤九的眼神却完全变了。漆黑的水瞳中是深不见底的疑惑,“这位先生,你是……”

岑鹤九愣了愣。

他认命地仰天长出一口气,然后直接俯身将唇印了下去。

容音闪躲不及,后脑勺要撞上床头的前一秒,岑鹤九伸手垫在中间。可以,容音想佯装撞一下直接晕过去的计划落空了。

或许是昨晚池水太冰冷,触及到彼此的温度竟然让人恋恋不舍,岑鹤九的力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好像要直接与她合为一体,热忱而执着,像个珍贵宝物失而复得的孩子。

真眷恋有他温度的怀抱啊。就是她快喘不上气了。

容音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一下,岑鹤九才稍微离开一点,抵着她的额头邪笑:“自我介绍一下,你是我的草莓甜心奥利奥,我是你老公,还没领证但是全世界除了我没人愿意要你的那种,愿意自我牺牲和你过一辈子。”

容音现在只想把刚才那句“升官发财死老婆”咽回肚子里死死压住,不过她面上还是气势不输的,“哦,和我在一起牺牲要这么大?那请问这位先生都准备牺牲些什么呢?”

岑鹤九居然低头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真诚地说:“大概是愿意帮你杀人越货放火烧山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停停停停停!”容音听得脑仁越发疼,这是什么鬼话,她是土匪头子吗?放火烧山也就算了,杀人越货她也忍了,奸.淫掳掠是什么鬼啊?

容音怕压到他的输液管,提着透明的细管钳制他退开,冷声嘲讽道:“奸.淫掳掠我做不来,倒是你处处留情得心应手。”

这次岑鹤九真愣了,一双桃目疑惑地盯着她,“我给谁留情了?”

容音自顾自剥开一只香蕉咬了一口,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听说慎鉴喜欢你。”

第108章 忆少年26

鹤九一口气没缓上来,把自己呛了个半死。怎么他觉得自从容音来到他身边,他整天不是喷水就是呛住噎住,这是什么新的谋杀套路吗?

“吃你的香蕉吧,不够还有苹果。”岑鹤九嫌弃地摆弄水果刀开始削皮,削好皮又在一次性碟子里切小块。

容音饿了快一天,现在胃口打开了,眼不离岑鹤九的手,“慎鉴回来过了?”

“嗯,马上又走了。”岑鹤九说道。

昨晚他守在急诊室外面,整个人都迟钝了好几拍,医生来跟他说话,他好长时间都在神游太空,仿佛只有躯壳坐在医院里,灵魂早就出窍了。

后来大夫说他那会儿是烧傻了,人烧到快四十度,又半夜泡在池水里浸了个透,幸亏大夫看出他脸色吓人,及时给他输液,否则说不定能烧到比容音先嗝屁。

但是岑鹤九觉着不是这么回事。他又不是第一回 发烧,发个烧又不会把反射弧给烧断。

他当时是真怕了,满脑子都是恐惧,和小时候那次如出一辙的恐惧,连手脚都冰冷麻木得不像自己的。

太害怕了。太害怕容音真的就这样彻底消失。

这一行做的久了,岑鹤九又比谁都明白人死如灯灭的道理。生生死死看得多了,对他来说反而难以勘破“安时顺命”四个字,那一刻他不想顺什么命,他只想如果可能的话,掐着容音魂魄的脖子把她提回来硬塞进躯壳,他也愿意。

管他什么禁不禁术,他全都愿意。

人在这一份挚爱情感面前,一个“禁”字并不能成为将他圈住的底线。

后来知道容音没事,他才好不容易找回一丝理智,给慎鉴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慎鉴连夜赶回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岑鹤九憔悴不堪的脸。

慎鉴登时就吓得后退一步,“……我还以为医院闹丧尸了。”

岑鹤九头颈后仰靠在椅背上,碎发遮眼。一只手里夹着烟,已经快要烧到手指,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这么一眼看过去,比例极佳的剪影和颓废俊隽的面容,显得岑鹤九像极了浪荡放纵却又痴情守护着爱人的公子哥。

可惜岑氏大势已去,他这公子哥的身份,也只能去梦里寻了。倒是容氏尚留了几点火星,东山再起,不过容音一念之间。

慎鉴的轻叹声回荡在幽静长廊中,“这副样子给谁看,音音又看不见。”说着走过去掐走他手里的烟,“别的不提,你这副身体可是金贵得很,是你现在唯一的资本了。”

岑鹤九极其僵硬地扯动嘴角,“她看不见才好,否则挨揍的还是我,你还嫌我不够惨?我这最后的资本也无甚大用——关键时刻连她都护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

旁观她的人生,也旁观她的战斗,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成为站在她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岑鹤九似乎一夜之间瘦出清癯痕迹,颧骨在昏黄灯光下的阴影比先前更深,印出浓浓疲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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