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72)
“那我跟缉毒的组员守外围吧。”
“嗯,等下午跟吴天他们碰头的时候再定。”
这时祈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接起就听对方问:“你是外放还是耳机?”
“我戴着耳机呢。”罗家楠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要说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了,语气立马贱不喽嗖的:“咋的,想我了?”
钱峰闻言哆嗦了一下,默默地抬起手,搓胳膊上乍起的寒栗。
“没有,”祈铭断然否认,“刚才布加迪的车主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他说想跟我交个朋友,你说我应该去么?”
“去干嘛啊?”眉头倏地拧起,罗家楠倍感不爽,“推了推了,什么人就一起吃饭?诶我先问问你,那人叫什么?”
“不记得。”
“诶,那就对了。”
“可他是我大学校友,他说偶然在网上看到有关我的介绍,而且我们俩还是一个学院的。”
罗家楠更不爽了:“那也别瞎联联,别忘了,暗网上还有人等着接单解剖你呢,就这帮海归有一个算一个,你最好都给我离他们远远的。”
那边没动静了,显然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征询他的意见,而是知会他一声。想想祈铭遇见个校友不容易,罗家楠不希望自己听起来太过小气,权衡过后说:“要不,你带林冬一起去?既然那边开的起布加迪,肯定不在乎你多带一人。”
“林冬出差了。”
“不行带杜海威也成。”
“杜老师晚上有课。”
“什么课?”
“去你母校开讲座。”
“……”
莫名的,罗家楠有种遭受万点重击的感觉。既然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他思来想去,又祭出一个人选:“那就带二吉吧,他那身手我放心。”
“你觉着,林冬出差能不带二吉?”
也是,罗家楠心说,这俩跟特么连体婴似的,一天都分不开。没鱼虾也好,他说:“那就带薯片儿吧,我待会给他打电话,算任务。”
听筒里传来声轻叹:“……家楠,我觉得你担心过度了,就像你说的,既然人家能开的起布加迪,不至于为了接暗网的单对我下手。”
“人类的爱好千奇百怪,你干这么多年法医,也不少见识了,对不?”罗家楠耐心规劝,“我要在我就陪你一起去了,真的,媳——不是,祈老师,您能让我在外面踏踏实实地干活么?”
“那算了,我不去了,你也不用给薯片打电话了。”
“真听话。”要不是旁边有钱峰在,罗家楠必须得对着听筒“吧唧”一口。
“我考虑了你的心情,罗家楠,麻烦你以后能多考虑考虑我的心情。”
电话“喀”的挂断,这在罗家楠听来完全就是“祈铭闹脾气了”。细想想好像是他紧张过度,就算祈铭一天到晚跟个AI似的,可内核毕竟是个人,是人就有正常的社交需求,硬拦着不让和校友见面,的确有那么点不近人情。再说祈铭也打电话告诉他了,不管是不是征询他的意见,起码说明人家有考虑到他的心情。
打轮靠边停车,他拿起手机给祈铭发了条微信:【想去就去吧,我这就给薯片打电话,还有,你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到家,到点儿我查岗】
祈铭秒回了一张图——解剖刀插南瓜上。罗家楠深知不能看图面意思,正常情况下,祈铭发这张图给他,约等于说“我爱你”。
TBC
作者有话说:
祈老师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那么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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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到村里走了一圈, 罗家楠发现留守的大多是老人家,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支书说,因赵钱忠是网上追逃人员, 派出所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打听情况,大家都知道窝藏他得吃官司, 所以他在村里不可能待的住,往山上逃是唯一的选择。
对于赵钱忠的人生轨迹,老支书深表惋惜:“忠娃儿命苦哇,小小年纪没了爹妈, 他爹是以贩养吸,本来都下了大狱了,后来病的要死,监狱不管了,送回家, 没俩月就咽气了,他妈跟他爹一样的病, 比他爹早死半个月,隔房叔伯看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弟弟妹妹难过活, 雇他去山上种天麻挖天麻好养活弟弟妹妹,结果那几年行情不好, 赚不到什么钱, 他又想着去当兵谋条出路, 谁知道政审过不去, 我介绍信给他写了三封,可征兵的根本不看那个……再后来好不容易谈个对象, 遭了大难, 胳膊伤成那样却没钱植皮, 出去打工吧也不好找活儿,就又回山上窝着,后来是警察来村里走访,我才知道他把人家命根子剁了,也是,摊上那种事儿,搁谁都窝心。”
“您知不知道他从哪来的大/麻种植经验?”
悲惨的人生故事罗家楠听得多了,内心已毫无波澜。苦难从来不是犯罪的借口,更何况赵钱忠走了亲爹的老路,贩毒,光这一条就足以抵消他所有的同情心。
老支书左右看看,语气讳莫的:“以前就有人种那个,都是散种的,配药用,外头经常有老板进来收,后来上面管的严了全给铲了,忠娃儿在山上那几年,给弟弟妹妹全送到省城去念书了……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总归挖天麻是挣不出那么多来。”
罗家楠心下了然,看来赵钱忠隐居于山林的那几年并没闲着,而是暗中种起了大/麻。至于种子来源和出货渠道,想必和下午要去暗访的那家中药铺有关。店铺的所有人信息吴天刚给他发过来了,赵敬法,时年四十四岁,是赵钱忠的隔房堂兄。赵敬法十六岁离家外出闯荡,三十岁那年回到家乡,在镇上开起了一间中药店,主营苗方。赵敬法没有行医资质,但他老婆有。本来生意不温不火,直到帮某位大人物的丈母娘治好了久病不愈的丹毒,店里立刻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据说这两年正在募集资金,准备开家药厂。
大/麻本身是一味中药,可用于治疗丹毒、月经不调、疥疮、皮癣等疾病。中药铺进销麻籽麻叶是很正常且不违法的事情,只是用量不会很多,照祖坤那一兜子“样品”的量来看,够包上千付药了,后面还有好几亩地的收成等着交付,买卖再好也不至于需求量如此之大。更何况他还没有相应的种植销售文件,单这一条就够祖坤把牢底坐穿了。
问题在于,采购方是和赵钱忠联系的,祖坤作为一个底层“马仔”并不知道真正出钱的是谁,现在只能是推测和赵敬法有关。假设赵敬法是以行医做掩护实则干着贩毒的勾当,那么此人盘踞在此十多年都没有被查处,必然有其稳坐中军帐的本事。也许,也许这件事会牵扯到某些人的利益,而这些人肯定不会让他们这几个“外来的和尚”轻易搅浑那潭死水。
思虑至此,罗家楠辞别老支书,到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吴天打电话:“吴组,你下午的行动,跟这边管缉毒的打过招呼了么?”
“没啊,打招呼还叫什么暗访?”吴天语气轻飘,既然那边叫他官称,他也回敬道:“罗副队,你不是怕了吧?”
听出点挑衅的意味,罗-一天不吹牛逼能死-家楠嗤笑一声:“艹,老子字典里就没这字儿!”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不?”对方的语气趋于严肃,“如果一切如咱们推测的那般,这要不是有人罩着赵敬法,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您先别着急赌咒发誓,我是来抓杀人犯的,咱别本末倒置行不行?”罗家楠不满地哼唧。就说跨部门追逃会有问题,看吧,“缉毒猫”一闻着鱼腥味就开始干老本行抓起毒贩来了,他倒成陪衬了。
“不还没搜着人么?搜着了我一准帮你抓杀人犯。”
“您客气,摁人的活儿我自己能干,诶,我先问问,庄副处对这事儿有什么意见?”
基于罗家楠对这些缉毒同僚行事作风的了解,有消息不可能藏着掖着,尤其是对上面来说,出了岔子总得有人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