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骗子(99)

作者:白色的柴犬

闻璟行本来也想跟上去看一看大哥,被闻崇明拦住了。让他等这边结束后再去,有阮迎照顾着他就行了,他去也只会添乱。

听到阮迎的名字,心里卯着的一股劲儿瞬间就松懈了。点头答应,转身进了大厅。

接下来进行得就顺利多了,借着总结闻氏这十年发展的成就环节,闻崇明作为董事长,重点说了闻璟行上任以来做出的贡献。虽有瑕疵,但不掩瑜,最后又着重点了他拿下十五邮区项目的事,重新给他复职。

闻璟行看着那些虚伪的嘴脸,心里竟无一点畅快之意,也觉不出多高兴。大概这个项目不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而是因为宁嘉青,所以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能耐。

简单说了些以后闻氏的规划,对他叔那伙人暗话明说,点到为止。

结束后,闻璟行没搭理上来虚与委蛇的人,径直往外走去,就连李谨叫他都没理会。

问了几个人,说闻珏和阮迎并未留下吃饭,已经出去准备走了。

闻璟行急忙跑到门外,正巧看到闻珏已经上了车,正把折叠轮椅拿上去,阮迎也要跟着上去。

他走过去抓住阮迎的手腕,“和我谈谈。”

阮迎敛目,挣回手,语气冷淡:“我要回去了。”

闻璟行弯腰对车里的闻珏说,“大哥,我有些事要和阮迎谈。”

说罢,不等闻珏反应,又抓过阮迎的胳膊将他带走了。

闻璟行不理会阮迎的挣扎和拒绝,到没人的背影墙才停下。

旁边生着一棵柿子树,一根粗壮的树杈是嫁接的,长着饱满的圆柿。而另外细枝上的柿子,个头小,果实萎缩,表皮点点白斑。光是看上去就又苦又涩,像极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阮迎抚着被他攥得发红的手腕,轻声说:“要说什么请快点说,我还要回去。”

“你是不是怨我,怨我刚才护着你......宁愿被那些杯子砸中的人是你,也不想我大哥受伤。”

“我没有。”

阮迎嘴上这样说,可移开的冷淡视线出卖了他。

“可那时你护着我的时候,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我就着想和你永远在一块,没想过分开。”闻璟行语气急切,前言不搭后语,心里的恐惧让他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个好。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哪一次,让他这样强烈的感觉到,阮迎离他而去了,不是即将,而是已经。

他抬起胳膊,将衣袖口怼到阮迎面前,低声道:“我还戴着你送我的袖扣,你还记得吗,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当时没说,其实我心里真的很高兴。还有那条领带,一直放在我的衣橱里舍不得戴——”

“闻璟行,可以了。”阮迎打断他的话,黧黑的眼,不见一点柔软的光,“其实你知道的,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我们之间更加难堪。如果你非要这样,我也只能说明白。”

阮迎顿了顿,继续道:“这对袖扣,不是送你的,是我买给蒋哥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会在画展上遇到你。当时说是用你的钱买的礼物,是为了能接近你撒的谎。”

“那你当时毫不犹豫地出来护着我,被汤——”

“我把你当做闻先生的替身。”他的话,理性得近乎残酷:“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闻先生受伤,而不是‘闻璟行’,你明白吗。”

闻璟行眼底发红,一句话说不出。

其实当第一块密封谎言的布帷揭开后,知道真相,就像倒满一杯水那样容易。而接受真相,却如同要倒精确到一毫米的水,艰难又蠢笨。可即使这样,还是耐不住大批的人前仆后继。

因为人无论如何克己,感情却无法消除。

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尔后在两者之间,选择自欺欺人,永远永远。

作者有话说:

写清楚大哥的故事,篇幅太长,番外写不完。所以又新开了一本,就不占用这本内容了,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作者专栏→《心痒》。因为ABO世界观用到的地方不多,暂定为现代文。

第82章 真相

阮迎走后,这次闻璟行没再追。

他低头站在柿子树下许久,冬间的风吹过,所剩无几的圆润叶子簌簌作响。

身后传来脚步声,闻璟行还没注意到有人过来,便被人用力地揽住肩膀。

他侧头,看见李谨带着笑的脸,嘴里叼了支烟。

“咱们璟哥这么伤心啊?”

没等闻璟行说话,李谨拿了支烟塞进他唇间,凑近借着火给他点上。

细长的香烟,芬芳的烟雾。

李谨轻声说:“怪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

闻璟行微微皱起眉,“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阮迎为什么会喜欢闻大哥?”

这话倒是把闻璟行问住了,仔细回想,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在闻璟行以往的认知里,喜欢闻珏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同有人喜欢他大哥,而不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谨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抽了两口,烟雾缭绕间,才说:“阮迎小时候遭遇了那样的事之后,救助他的人是闻大哥。也是因为他,阮迎才去学了画画,能走到今天。”

闻璟行一愣,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上次问我们阮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很好理解。”李谨安静须臾,叹口气,眼神略微伤感:“闻大哥的出现,是阮迎晦暗生命里的一点光,他就是靠这点光走到现在的。不管对与否,现在的生活是他认为对的。所以当有不稳定的因子出现,阮迎是不允许的,也不会接受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一早就放弃了,璟哥,我和你不一样。其实我很怕感情这东西,更怕感情中的执念。”

他说完这些,闻璟行没再说话,也没再抽烟。只是手腕有些抖,一截一截燃尽的烟灰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地混杂在灰尘中。

自闻氏的周年庆典结束后的一个多月里,阮迎没再见过闻璟行,也没有再收到他的一条消息。

偶尔得知他最近的情况,也是从闻珏口中。比如听说他已经回到闻氏,这次重新任职,闻璟行大刀阔斧,核心部门的人员大换血;又听说他利落地拿下几个好项目,创收前所未有的高出十几个点。

总之闻璟行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踩着他原本就有的罗马阶梯,越来越高。

阮迎想这样是对的,从一开始就该这样。他有他的生活,自己有自己的路,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交,现在分开也不算晚。

这个月阮迎也很忙,手上的订单都要赶在年前交货,通宵是常有的事。可阮迎却不觉得累,有工作,有钱赚,能照顾闻先生,已经是他所求生活中最好的样子。

闲暇之余,他又拿起那尊三彩骆驼,怎样去修复还原,依旧毫无头绪。阮迎也试着给王厚打过几次电话,问这东西的由来,对方也只是说是朋友,多余的也不清楚。

阮迎迟迟不敢上手,怕稍有失误,会对物件造成二次伤害。

他趴在桌上,又对着这尊骆驼干瞪眼半个小时。最终叹口气,重新盖好布放到一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今晚他和闻先生约定好,要早点回去帮他弄好一个星期后除夕要用到的对联。

到家时,阮迎见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郑白时一怔,礼貌地打了招呼。

郑白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朝他点点头回应。

闻珏从吧台出来,手里提着茶饼放在茶几上,对阮迎说:“先去书房等我吧,我有些事要和郑白谈。”

“好。”

书房的门关上,郑白收回视线,无框近视镜在眼下印出一块深色光斑,随意道:“虽然没入籍,看你们两个相处还挺像真夫妻的。”

闻珏将洗好的茶倒入紫砂杯中,没看他,淡淡地说:“少说没用的话。”

见他这反应,郑白倒是来了兴趣,不再倚着沙发靠背,坐正身子,“其实我有个地方想不明白,之前我们想的是找一个人暂时把手上的股份转出去,为了不被逼着低价转让对你弟弟造成威胁。但我前段时间听说璟行有你小舅子帮忙,接下了十五邮区的项目,最近在圈里又风生水起,按理说根本就不必再担心这些,为什么你还是要坚持转让股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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