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吗？我刚才说，要你把嘴巴张开。”

即使如此，大河内仍闭紧嘴巴，鼻子又被捏住了。无法呼吸的大河内脸憋得通红。忍到极限刚一张嘴，那凝固的东西就被塞进了嘴里。那东西一下子钻进里面，觉得恶心难耐。眼前的青池笑了。

“就这么想死啊？”

这是恶魔的低语。插在嘴里的枪，象是要探知大河内的痛苦一般，口腔里来回翻搅着。大河内越来越难受，青池的笑意更深了。

“那我就一下子成全你。这样也不错啊。脑浆从开了洞的头盖骨飞迸出来的景象，可是很吓人的哦。”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魔。大河内就这样含着枪哭泣，眼泪汨汨得溢出，流过脸颊。

“是吃那个，还是死在这里？”

流着泪的大河内清楚地看见青池扣动了扳机。

“呜呜．．．．．．”

语不成声，大河内狂乱的挥舞着双手，也没能阻止扣动扳机的手指。

“喀嚓”撞击铁片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身体一下子瘫软，屁股被一股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大河内……从记事起，第一次在人面前失禁。

由于极度恐惧，大河内两颚紧紧咬着枪口，毫不松口。青池粗暴地左右地甩动手臂，才把枪拔出来。

从嘴里拔出来的枪，因为被唾液濡湿的关系，扯出一根透明的丝线。检查过弹夹后，青池笑嘻嘻地看着大河内，

“谢天谢地，刚好没装子弹呐。”

大河内呆坐在被自己尿液浸湿的地铺上，一动不动，盛着狗粮的碟子有被推到了跟前。

青池安静地抚摸着大河内的头。

“是不是变得好想吃，好想吃，想吃的不得了呢？”

大河内半张着嘴，浑身哆哆嗦嗦。

“哇！——”

发出自己也不明原因的声音，大河内把脸埋进了狗粮里。拼命地舔舐咀嚼着，强迫自己咽下这满是鱼腥味的白色渣屑。这不是进食的行为，只不过是把他们装进胃里而已。一不小心喉咙被卡住了。喘不过气，剧烈的咳嗽着，快要死了一样。旁边有放着水。明知那是青池涮洗自己肮脏手指的水，痛苦难耐就张开嘴舔着喝光了。

喝了水后，虽然卡在喉咙的东西冲下去了，胃又开始“咕咕”地作呕。嘴里的鱼腥味让人恶心。“糟了……”呕吐物一下子涌到了嗓子眼跟前。

大概男人们会觉得，这么凄惨丢脸的样子都已经被暴光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呢，即使如此，大河内也没打算在人面前呕吐,捂着嘴巴冲了出去，但是锁链的长度只允许大河内跑到客厅门口。徒劳地挣扎着拉扯着锁链，也只达到让沉重的餐桌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而已。

不经意间锁链被放松了，大河内飞奔出客厅，径直冲进卫生间。顾不得关门，直接把脸埋在坐便器上方，呕吐了起来。从口腔里散发出来的鱼腥味，又窜进鼻子里。就这样反复呕吐不停，胃酸灼烧着喉咙，痛的直掉眼泪。

“怎么吐了呀。”

从背后传来的话语，分明是在责备自己。

“哎，真浪费，明明很贵的。”

青池不满地嘟囔着，又收紧了锁链。大河内紧紧抱着坐便器，毫不松手，争执不下，最后青池放弃了，把所固定在了卫生间里就离开了。

恶心的感觉得到缓解后，大河内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漱口，也没把自己的股间擦拭干净，但是被锁链拴着的自己到不了更衣室旁边的盥洗室。无可奈何只能用手纸沾了卫生间洗手的水，擦拭自己的股间。一边擦着，一边哭泣。想到自己悲惨可怜的样子，泪流不止。

靠着卫生间旁边的墙壁坐着，大河内隐约听见从走廊上传来的笑声。其间，两个男人互相搂着对方肩膀从客厅里走出来。是金发男和那个背坐在腿上的魁梧男人。两人敝了一眼大河内就消失在卧室里。不一会儿，卧室就传来一阵激烈的喘息声，大河内捂住耳朵，闭上了眼睛。

素不相识的男同志正在自己的床上做*爱。一想到这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样的床，再也不要睡第二次了。

“我说……”

被人搭讪，却不是青池的声音，大河内毫不理睬，两手捂着脸。

“看着我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呀。”

什么都没做……听到这句话，大河内立刻移开了捂着脸的双手。蹲着俯视自己的是，刚在客厅揉搓着自己胯*间，又拿空酒瓶砸自己的胡子男。

“刚才喝酒的喝的有点上头了，拿酒瓶砸你，抱歉呐。”

男人在向自己道歉。从回家到现在，一直单方面承受伤害打击，这是唯一用有人情味的话和自己交谈的瞬间了。察觉到男人的指尖要接近自己，大河内又开始发抖。

“这么害怕么？我又不会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啦。我也觉得青池有点过分了，不管到底有多恨你也……”

存在为自己辩护的人。仿佛看见了沙漠中的绿洲。

“我不是坏人。”

话语自然地从唇中吐露。男人讨人喜欢的脸微笑着。

“哦，你不是坏人。”

找到了同伴。终于出现了能够理解自己的人。大河内凝视着男人的脸。

“青池那个人，怎么说呢，是个很纤细的家伙呢。他也不是经常这么粗暴乱来的，和店里那些一天到晚只强调自己下半身的家伙比起来，绅士的多。又是个很隐忍的人……所以积累的愤怒一旦爆发，和平时反差极大。我觉得他是爱之深恨之切。那家伙是因为喜欢你才变成这样的呀。因为以前就经常听他说，自己有个很喜欢的人，可惜是个直男，根本没有希望。”

男人把手放在大河内因羞耻而低垂的头上。不习惯这种过分亲昵的触摸，大河内猛烈的摇头，男人立马放开了手。但是男人那一副很是受伤的表情，让大河内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坏事般内疚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很自然地用“可爱”之类的形容词来形容男人，这家伙果然不是正常人。

“这样说你，一定被讨厌了吧，觉得恶心么？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个同性恋啊，我是真心觉得你很可爱啊。”

男人探出身子，大河内惊慌地退后。但是男人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紧紧抱住了大河内。

“不要！……”

男人大胆地凑近大河内的耳朵，窃窃私语，

“让我来保护你。”

大河内放弃了挣扎，男人的胳膊强壮有力。

“我可以保护你哦。不让青池欺负你，不让青池乱来。”

不请自来，很是诱惑人的话语。

“你真是太可爱了，我都想把你据为己有。青池那么欺负你，还让你哭泣，真是太不像话了。”

男人的胡子一种中让人厌恶的触感蹭着大河内的脸。手指抚上自己的下颌，感觉是要和自己接吻，陡然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紧接着大河内的嘴就两片被散发着酒臭的厚嘴唇堵住了。男人右手紧紧按着大河内的后脑勺，逃也逃不掉。

“刚才说青池是个善良的人，你也懂我的意思。你那么可爱，头脑又聪明，却又那么胆小怯懦……看着你那张因害怕而哭泣着的脸，我就超级兴奋。”

感觉到紧压着自己腹部的胯*间明显起了反应，大河内吓得浑身发抖。

“等等！住手!……”

“给我稍稍忍耐一下。”

男人耸了耸肩。

“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你就稍微听话一下不是很好吗？”

男人轻轻咬着大河内的耳朵，舌尖也探进耳洞里来回嬉戏着，大河内觉得浑身汗毛都要到立起来，只因那一句“保护你”而拼命忍耐着。

“你真的……真的会保护我吗？把我从那个疯子手里……是真的吗？”

紧紧抓住男人的背，象是恳求般一直重复着。男人抚着大河内的额头，象是在使此刻的大河内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