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后前夫失业了(55)
军师盛关均微微抬脚,见了鞋底的核桃酥,眉心皱起来,“就凭此物,认定下官去了地牢?”
傅琛命飙凌卫将女眷所写名单依次递给诸位看,“诸位定识得妻女的字迹,看看便明。”
贺南嘉好奇跟过去看,贺文宣随后。
兄妹俩恰好与大都统一起,她看了一圈都没见到军师盛关均的名字,再想到傅琛直接问军师盛关均时,他的答复,忽然明白了所有。这回军师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渭阳的官看完大多是一头雾水,这上面又没盛关均的名字,傅将军是怎样瞧出来的?他们又好奇的想问,可都不愿自己开口。
好在想法被另一个声音问出来,“应当看看所有爱食之人鞋底是否占有核桃酥,避免有遗漏。”
陆怀远看了名单就觉得傅琛办案太不细致,这上面这么多人都没问呢!
“其实不用……”
“你一届女子懂什么?”陆怀远斥断贺南嘉的后话,她挑了挑眉,耸肩不言。
爱食核桃酥的官员面上虽不大高兴,嘴上也嘀嘀咕咕的碎碎念,身体还是老实地脱下鞋子,还将鞋底那面给左邻右舍的看。
“没有吧。”
“我也没有。”
“我又没吃,怎会沾了!”
登时厅内的酸腐臭味慢慢悠悠扩撒,
贺南嘉用帕子捂着鼻,“多此一举。”
陆怀远听和见了,他不屑的摇头,想着一会儿定让她开开眼,敬业精神支棱着他忍着酸臭味,把所有爱食核桃酥大人的鞋底挨个儿看了个遍,为了滴水不漏,完事后他的腰险些直不起来。
而后总结:“除了军师盛大人的鞋底,无人鞋底沾了核桃酥。”
傅琛黑眸无澜,就跟没听见似的。
陆怀远辛苦了这么久,闻了那么多臭气,腰弯的现在都还酸着,得来的结果虽面上看没什么变化,可事实上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他忍着不被重视的不悦,又耐心地强调,“如此一来,就能证明去过地牢的只有军师盛大人。”
渭阳众官点头。
傅琛无言,眉心微拧,淡道:“陆少卿若没旁的事,本将继续。”
陆怀远气不打一处来,他被忽视的太随意了,便将傅琛的不专业如数道出:“这案子疑点诸多,不可这般轻易断论,就如这个核桃酥,若非其他大人鞋底都没有,才能叫人心服口服!”
傅琛敛眸不耐。
贺南嘉想了想,还是轻咳了一声,“那个昨日就没有核桃酥这道糕点,诸位大人没吃的机会,怎么会在鞋底沾上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前日也没有,且军师盛大人的名字并不在名单上,可他却说昨日吃了核桃酥,莫非是心虚,为何要撒谎?所以傅将军认定他去了地牢。”
解释完以后,厅内鸦雀无声。
她眨巴着媚眼问陆怀远:“明白了?”
贺文宣抿唇。
渭阳众官陡然反应过来。
“是啊,我们两日都在府内,可从未食用核桃酥。”
“对对,我昨日还说想吃了呢,等回府就着人去买。”
“那少卿大人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对不住啊,少卿大人,下官脚气挺重,没熏着您吧?”
“我说怎么那么臭?原来是你的脚!”
“去你的,你的脚比我的还臭!”
“……”
大型社死现场的陆怀远:“……”
他怔怔地看向贺南嘉低声怨:“方才你为何不说?你是故意看我的笑话?”
贺文宣即刻怼回:“我二妹妹提醒了,少卿大人不想听啊。”
陆怀远:“……”
这一步其实也不算多余,贺南嘉是给傅琛节约时辰,免得陆怀远不依不饶地讨功。
众官将鞋穿好。
厅内的小厮将四周的窗棱支起来,味儿就没那么浓了。
大都统顾迭:“军师还想狡辩么?”
军师盛关均到底说了实话:“下官的确去过地牢,可那时候副都尉关大人已死,两名飙凌卫也已昏迷,先前不说自是不想惹来嫌疑,”
他丝毫不慌,不紧不慢用略微戏虐地口吻:“我若要杀副都尉关大人,何须用元水?说句不客气的,十个副都尉都不是我的对手。”
大都统顾迭拔剑起身,“大言不惭。”
他没直接动手,而是手持佩剑指向军师盛关均:“那就让我领教下十个副都尉是怎样的身手?”
此言一出,渭阳的众官都定大都统会赢。
副都尉关大人本就是靠着大都统这个表亲才爬上来的,的确不足为惧,可大都统却是真刀真枪拼上来的。
贺南嘉凝眸,不是打的时候吧?
军师盛关均狐狸眸缓缓掀起,幽怨深长地望着大都统顾迭、老知府盛关均,他们之间蔓延着无声无息、争锋相对的硝烟。
他冷哼一声,又笑了笑,起身时狐狸眸陡然一冷,向后翻跳数米远,拔了距离他最近一名京兵的佩刀,随意拉起一个倒霉鬼挡身前,将刀峰阁在倒霉蛋脖子上,厉声呵斥:“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渭阳众官惊慌失措地起身,纷纷有多远跑多远。
一部分躲到了大都统顾跌身后,另一部分躲到了傅琛的附近,还有的来不及摔了个大跟头也是爬着躲远。
京兵快速将军师盛关均包围起来,各个抽出佩刀握住成圈。
大都统顾迭手持佩剑,一步步朝军师盛关均的位置逼近,剑锋冷光闪闪。
被挟持的倒霉蛋是户房典吏的舒大人,早就吓的屁滚尿流,整个人如提线木偶似的被拽着,手对着脖子上的刀颤抖,眼珠子映出脖子上刀光,额间冷汗淋淋。
“盛盛盛大人,下下官不曾得罪过您,您放了放了我吧。”
“呵呵,我可是很多年不曾用刀了,舒大人若再乱动,这刀我怕是握不稳了。”
军师盛关均笑着说,户房典吏的舒大人几乎要哭出来,当真不敢再动,闭紧嘴巴,生怕下巴一掉,脖子就咔嚓断了。
傅琛运功飞至大都统顾迭前,眸光淡然森寒,不容置喙:“你跑不了。”
登时,大都统顾迭迭瞳仁凶芒乍射,猛然暴起持剑刺向军师盛关均,户房典吏的舒大人哭爹喊娘着救命啊……
刹那间,二人在厅内扭打起来,刀剑相击,铿锵哐当金属脆响声不绝于耳,大都统顾迭招招致命刺去,军师盛关均不得已松了舒大人,将他扔了个狗吃/屎,自己专心抵抗大都统的攻击。
老知府被随行的小厮搀扶到远处,其余的文官都躲在一处,懂武的官员自觉站立前方,给后边的人围立起人墙。
刀剑无眼,难免伤及附近,贺南嘉被贺文宣拉得更远了些,可她担心军师盛关均被大都统顾迭一剑刺死,心骇惊呼出声:“大哥哥,得阻止他。”
贺文宣看了眼瞬间冲入刀剑的人,淡回:“已不用了。”
贺南嘉说出那话后,傅琛才进去的,暂时心安几分。
傅琛没拔剑,只用拳脚功夫应对,看上去还不怎么着急,前边手腕挡了大都统顾迭的剑,后脚就将军师盛关均的刀踢开,打的从容不迫,像跟大都统顾迭和军师盛关均周旋,又像是逗猴儿。
大都统顾迭越打越暴躁,面容狰狞凶狠起来,每一剑刺去都用尽了全力,军师盛关均虽也是满脸愤恨,可似乎傅琛搅局后,他心情不错,打着还会阴笑两声。
贺南嘉拉着贺文宣衣袖问:“傅将军有针对大都统吗?”
贺文宣不明回:“何出此言?”
“没发觉大都统脸都快气炸了?”
“噗嗤—”
“因为傅将军在消磨他们,既不让他们受伤,也不让他们彼此谁更占上风。大都统顾大人想剑杀了军师盛大人,连我都看的出来,何况是傅将军?你瞧,他们都打了几百个回合,非但没伤对方分毫,还累的半死,能不被气炸吗?”
贺文宣说完,贺南嘉就全懂了,哈哈笑出声来,“技不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