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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34)

作者: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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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

熊熊大火凶狠地吞噬死牢,黑烟滚滚撞向天际,刑部司顶上的夜空被数条火蛇爬亮,求生的犯人们手探出牢栏,声嘶力竭的呐喊呼救。狱卒们一桶接着一桶的水往里头灌,可火势俨然没小的趋势。

苍穹之末连着的刑部司的危墙,傅琛立于墙头上,俯视生生不息的火海。

一旁的松石略微担忧:“少主……”

“不急,”傅琛头侧另一边的顽石,“吩咐潜火队放人。”

顽石拱手回禀姿势一缩,又顶回去:“少主,都放出来怕是会乱。”

傅琛桃花眸倒映着壮如山岳的火兽,唇抿成直线,“乱才好。”

第26章 侯府命案

狱卒手里提着装满水的木桶, 来来往往的跑,拼尽全力灭火。

不知谁带翻了牢房廊间的青铜灯架,灯油泼了一地, 浇在火上瞬间滋滋的升高火舌。常年阴暗潮湿的死牢,因火大亮,到处充斥着滚滚浓烟, 呛鼻熏眼。

有的死囚不甘死期提前,喊着“灭火啊”“来人啊”勉强挣扎一二。而有的死囚早已灰白枯竭的脸,遇火光陡然生出几分绝望的勇气, 只恨不能冲出牢们,投身火海一了百了。

“咳咳咳——”李廉用备好的湿布捂着鼻口, 被烟虚了发黄的眼眸警惕地盯着一切。

接连几声“哐铛”在火势尖叫杂乱声中尤为清晰, 行军多年的李廉辨识出是刀剑战乱锁链而发出的声响, 而后又是急切的催促声:“快出来,往外跑——”

他右手微微一抖, 藏在袖中的短刀利落掉下,被手稳稳接住, 悄然挪步到了远离门处, 躺在草堆里, 洋装昏迷样。

直到经在咫尺而清脆的“哐铛”声响起, 锁铐落地,紧而是铁栏门被推开, 热流直冲而来。他感受到身下的草堆一软,当即抽刀起身, 稳稳逼上来人的脖颈。

“谁?!”

来人身穿潜火队劲装, 脸上的黑布盖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锐利有神的眸子, 瞧着有些眼熟。他的潜火队劲装并不合身,且一看就是匆忙紧张之下随意穿的,显然是扒了旁人的。他似乎被李廉惊了不小,但他不惧不慌出手挽起李廉胳膊:“跟我走。”

李廉闻声一愣,竟一时忘了肩负的要责和密令,脑子一空,就跟随来人出去。

二人没往死牢门处放向跑,到了岔口,而是去了另一边,是劳务农场方向。这是刑部司所有囚犯日日都可自由一个时辰之地,农场耕种简单易会,来这的囚犯不论之前如何,都要耕作种田。一来补给粮食,二来劳作后也可挣些三瓜两枣。他因来的时候不长,且又是斩刑犯,只安排松松土、灌溉农田、收割农务些琐事。

途中与他们相对的人流众多,也有不少同向的人流。

期间遇上不少狱卒提着水桶,也有不少狱卒拉着重要且不能死的囚犯逃生,还见到许多其他潜火队的人在开牢们施救,为了先去安全区域,李廉先压下心中所惑。

待到了劳务农场一片空旷之地,劫后余生的囚犯们就地趴下、躺下、坐下,回头看着火势冲天的监牢,各个都松了口气。

此处外围了一圈高三丈的铁墙,即便他们想跑,也无能为力。

李廉被带偏人群,进了密林,来到铁墙下,却不走了。

“义父已做好接应,快随我来。”赵礼急的将李廉拽回,他朝铁墙敲了三下,不一会儿,贴墙的另外一面传来三下回应,紧接着上头空落下一根粗厚的麻绳。

铁墙陡滑,寻常的囚犯自是爬不出去,脱不得身。可若有拳脚功夫甚至轻工的便是另一码事了。

最担心的、最怀疑的果然成了真。

李廉甩开赵礼,退后几步,摇摇头:“我若走了,赵将军定会被怀疑。他因直言不屈,已被文官弹劾了数次,届时那些个文臣定会口诛笔伐落他身上,失了圣心,得不偿失,恐还会连累贺武侯夫人。”

他从来怕的便不是死,而是不愿看到刚正不阿、正汽凌然的人被教条墨规吞噬。

疆场只有服从跟胜败,朝堂多方利益错综复杂,有时为了一方或是一族的未来,即便知道对方是好人,非但不会帮助,甚至还会落进下石。他更不愿看到失了亲人的善氏,再一次被推倒风口浪尖上。他的逃匿一旦被发现与赵将军关联,善氏将失去最后的依仗。

他决不可走!

赵礼慌乱气燥,眼眸着急的要喷出火来。

今夜计划变数太多,暗处本来埋了许多干灰,火舌卷到干灰自会燃尽熄灭,可潜火队的参与让全局都变得不可收场。

这般多的囚犯被放出来,势必引起三法司、巡逻队、禁军注意,他们赶过来时分毫的事。因此现在时不待人,容不得半点犹豫不决,他大手拽紧李廉手腕,急急道:“义父已有万全之策,你莫要挂心且随我先走。你若一死,贺武侯夫人必受牵连。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善氏不满侯爷宠爱文氏,命你杀文氏,还言你二人不清不白!”

李廉平静的双眸陡然凶煞几分,双手紧紧握了又握,他愿意沦为阶下囚,可绝不许一丝一毫的玷/污的脏水泼上善氏,当即咬牙切齿问:“谁干的?”

赵礼眸光微暗,眼帘轻微下耷了耷,声音微不可见地虚了几分,“我猜,应是贺南茵、贺文岩姐弟俩。”

李廉入狱到问斩不过数日功夫,朝堂、后宫、各个王侯将相后宅皆不知情,怕是李廉身首异处后,才知晓这么一件大事。那么能将李廉被下旨斩首,及编排善氏、李廉清白的,除了那俩姐弟还会有谁?即便贺家娘子不送信来,他也猜得到。

此事于谁有利,便是谁做的。

“先送你离开京城,这里的事我会善后。”赵礼狠狠使力拉了拉绳索,在朝李廉一扔,“走,还是不走?”

一刻钟不到,两人先后翻过铁墙。

马车隐匿林木间,赵府管家正焦急的四下张望,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探出脑袋来,见是自家爷现身后心安落定,忙悄步迎了上去,“老奴已恭候多时,就是赵将军还未给消息。”

听此,赵礼眸光森利起来,他跟义父约定,救到人便放军中特有的信号火花为响应,带李廉到农场时他已放了,虽跟火势相融相合,可义父定然是认的出,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即便如此,他也要将李廉救出去。想着便闻一声闷喊,他转头管家已被砸晕,一根竹尖抵上喉结处,正是李廉。

“和义,你与文氏究竟是什么关系?”

赵礼瞳仁陡然一凌,身子微不可见轻颤了颤,横眉拧起。

远处火光隐隐现现,二人容颜晦暗不明。

赵礼的字:和义,还是李廉向赵将军谏的。赵将军自谦文墨不深,且李廉赵礼二人情同手足,就连字都是一个辈份的相连。

赵礼强迫镇定下来,轻笑了笑,手将竹尖推开:“雄义,你说什么胡话呢。”

竹尖压过赵礼手的力量,又重新推了回来,不偏不倚抵上赵礼的喉结,且隐隐陷进皮内,他吃痛却面无异色,但受不住李廉如鹰的眸光追逐,垂眸躲闪。

“傅将军令我在牢中假意赴死,称真正的凶手会来取我性命,当时他说这话时并不肯定,我起先认为是他断案不严谨,毕竟我都决心赴死了,凶手为何要冒险暴露自己?”

李廉面无表情的说着,心中却是悲痛难耐,他怎样都不敢信,即便是主公有意救他,可为了避人耳目,绝不会叫赵礼亲自出手,那样只会将所有的筹码都被暴/露无遗,绝非常年行军主公的作风。也即便是赵礼心急要救,也不会涉身在前方战场,他一贯顾全大局,定是在后方接力才对。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傅将军怕是想说,我在牢中假意赴死,真凶必会来营救。他担心我不愿配合或是疑心坏了局,这才变了口吻。”李廉没说的是,傅琛告知一个关键点,让他甘心一同做局:真凶与文氏三母子有着不可断裂的渊源,且会影响赵氏一族、善氏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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