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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33)

作者:一心兰山 阅读记录

在柴房发现血迹之时,他第一时间推出结论是抛尸滴落,想来多半是要引导柴房乃案发第一现场。

她与傅琛在渭河打听,文氏的画像传看了许久,得到的都是无人见过。虽得到了翠湖的踪迹,然而并无人见过两女子在渭河推搡。那类似后世的小型港口,人流不息,这样危险一幕怎会无人洞察?

还有翠湖的遗书,上头写的正是傅琛审讯侯府众人内容,如今想来凶手在当时听完后,就总结了好了遗书文案。

再就是何卫去探监文氏身旁有捕司而不是狱卒,捕司多在巡捕房、要么就是刑部、大理寺来回走,去关押内狱的机会委实不多。

最直接的便是文氏的死因。

赵将军是文氏死后才进的京,他一众孩儿皆不在京城。李廉腿受了伤使不出铁臂功,用排除法加前面的细节,那么只能他是凶手了。

以上种种都将过去的颠覆、打乱,却组成了凶手的脸。

怎么会这样?他跟文姨娘、翠湖、管家、何卫究竟有什么仇怨?莫非……

贺南嘉忽而有了猜想,可缺少证据支撑。顾不得这些,她双手搭上赵将军小臂,眸光急切地问:“赵伯,赵礼赵司狱呢?”

赵将军眉心一跳,全然没了方才的嚣怒,抬眸望了眼夜幕,弯月当空零星稀寥。因牵扯到今夜的计划,又临这般多人,他故作镇定:“自是在他府邸,”

再转了话题,“嘉娘,你母亲可还好?”

不知是错觉,还是贺南嘉多心,竟从赵伯眸中看到些许躲闪,她没回应,而是手微微用了力,“带我去见他,赵伯我有要事相问。”

感受到一股不见赵礼便不罢休的架势,赵将军心里慌乱一瞬,面上镇定,软着语调拒绝:“嘉娘,夜已深了,明日再见吧。”

此话叫贺南嘉彻底恐慌。

赵伯视原身为女,传授礼义廉耻伦德。如今快到宵禁之时,贺南嘉提出要见赵礼,换做从前,赵伯定先会斥她坏女子名声,再称改日带赵礼来府里,而非哄她称明日见。

想起前日善氏毫无征兆地不准她出府……

想起赵伯总把废了这身戎装挂在嘴边……

搭在小臂上的手松开,她退后几步,杏眸骤然乍现决心的锋芒,转身朝侯府大门方向跑。

冬梅夏荷不明所以,只忙去追赶。

赵将军思索再三,拍了拍脑门儿,道一声“坏了”就踩着主仆三人的尾巴追上去。

留下慈贤院里一干人等,傻了吧唧互相望了望,终还是贺老夫人怕多事之秋,强迫长孙贺文宣领着儿子贺武侯跟去。

云层流淌,遮了月芒。

这几日锻炼身体有了成效,贺南嘉很快就跑到了侯府们前,然而被赵伯轻工追了上来,拦在府门前。

“嘉娘!”他低声唤,走过去要伸出手,她忙退开躲远。

银月推开沉云,霜华倾下,照亮伯、女二人脸庞。

他们静默注视对方,伺机而动,一切不言而喻。

赵将军仔细审视看着长大嘉娘,心中百感缘生,他是既欣慰又无奈。善家妹子总说女儿愚笨胆怯,他看是恰恰相反,就连善家妹子都不知他的计划,却被这小丫头给瞧出来了。他重重地叹了一息:“你小时候李叔抱过你,可还记得?”

原身六七岁时,李廉抱她时眸光满载父爱宠溺,这是爱屋及乌的表现,可理智占据上风,她开门见山:“赵伯要做什么?”

“救他,”见瞒不住,赵将军明言。

“谁去救?赵礼吗?”贺南嘉上前一步,见其颔首,她即刻摇头,“不成的,赵礼去怕是会灭口,届时将李廉伪造成畏罪自杀,那么他就彻底把自己摘干净了。”

天方夜谭的信息陡放,赵将军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登时觉得可笑:“嘉娘,礼儿没得罪你吧?为何这般构陷?”

贺南嘉无奈,挑拣重要内容将案情的前因后果给叙述出,请赵将军速速带她去阻止赵礼。

“这都是你的推论,可有证据?”赵将军不信。

“赵伯,不论真假,我都是为李都尉好,咱们阻止赵礼先,让李都尉平安可否?”贺南嘉无奈只能以退为进。

赵将军摆手,将长枪往她跟前一顿:“你真想救李叔救回屋去。”

贺南嘉:“……”

她没把握,能从骁勇善战的赵将军眼皮子底线溜,怎么办?

他们会怎么救?劫狱吗?她又看了眼飙凌司方向,真是的,关键时刻不见人。

恰时,急促强劲的马蹄声传来。府前僵立的几人看去,是大理寺少卿陆怀远还有阿通。

“吁——”

他们前后将马拉停,陆怀远先翻身下马,阿通随后。见赵将军持长枪而立,且是对着贺南嘉,陆怀远上前质问:“手持兵刃对着官眷,可是犯了我天晋律法了,镇北赵将军。”

京城惯有陆怀远宠妾灭妻一说,三代无妾的赵将军自不喜此人,他冷哼一声,锐眸一掀,仰了仰头,“这枪头明明是对月,我在这赏月罢了,不行?”

一贯嘴巴利索,对上这些守礼固法坚德文臣,那是轻飘飘的事。

“你……”

陆怀远被贺南嘉拉着转侧过身:“可是有消息了?”

宵禁之际还骑马来,总不是要跟她花前月下。

“……你先同我进去。”陆怀远下意识看赵将军,而后就想往侯府里走,防备之意昭然若揭。

“赵伯不是外人,就在此说!”

贺南嘉异常的坚持和反驳叫陆怀远隐隐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再看向赵将军时被怼了句:“有屁快放!”

他沉了口气:“文氏放的印子钱,是赵将军义子赵司狱给中间人牵的头。”说着从衣襟取出一份叠纸展开,上头写满了字,呈给赵将军:“这是证词,已落了衙门的印章。”

有印章那可是板上钉钉了。

赵将军眉头紧锁,看完后怒火中烧地骂:“逆子!”

转而想了想,忽然觉得非常荒谬,他单手掂着证词的纸,看向贺南嘉与陆怀远,“礼儿怎跟文媚娘一丘之貉了?”

赵家厌恶文氏。赵礼是捕司,接触的要么是犯人,要么是刑部、大理寺下达追捕的官吏,与侯府妾室同流合污,委实叫人想不通。

阿通是在辞职狱吏家门外遇上的陆怀远,经她熟络的套路,一下子就知道都是给贺南嘉办事,男子似乎察觉事出紧急,得了消息便顺领她去见贺南嘉,她也迫不及待的汇报:“嘉娘子,我也查到了。”

贺南嘉淡淡应了声,直言:“若我没猜错,被贺文岩轻薄狱吏内人的烂摊子,也是赵礼摆平的,对吗?”

阿通眨眨眼,竖起大拇指,忽而有些忧伤:“后面的赏金,是不是没我的份儿了?”

言罢见氛围如此萧寂,干嘿嘿两下,没再言语。

赵将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百思不得其解:“他……他?他为何要跟那舞姬……”

话说不下去,见赵将军神色几乎无地自容,贺南嘉便知晓其会错了意,言简意赅:“或许,赵礼才是文氏的双生子阿弟。”

“……怎会?”陆怀远与赵将军都觉得很荒唐。

事实上,贺南嘉说出口后也觉得很荒唐,可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走近赵将军,手轻轻握住长枪:“赵伯,且不论赵礼是不是真凶,就凭他与文氏剪不断理还乱的利益瓜葛,您放心让他参与救李都尉,而不是趁机杀人灭口?不定性太多,您别犹豫了,先带我去问个究竟,才知分晓啊!”

赵将军身子陡然一挺,长枪重重的顿地一声,怒喝“他敢!”而后让开道,“走,时辰来得及。”又给陆怀远使了个眼色,他啰里八嗦了大堆义不容辞得去的理由跟上。

几人上马,“驾”的几声,马蹄哒哒想起。

贺文宣拉着不情不愿的侯爷姗姗来迟,只闻驰骋的马蹄声渐渐消匿夜幕下,他拉着侯爷上马车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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