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5)
可他突然一扯后领,开始脱衣服,露出整个上身,如我所想一般——肌肉匀称而饱满,胸口稀疏缀着浅色绒毛。他将背心往地上一扔,转而来扒我衣服,我吓得直往后躲:“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一边扯我衣服一边指着腰侧,神情狠戾:“老子不信这个你还能抵赖。”我垂目一看,见他肋骨下方奇大一个“莞”字,正是平日街上所见的老外爱纹的楷体字样,还不精细,有点晕墨。
我简直目瞪口呆,他趁我不注意,把我衣服掀起来,指着我相同的肋骨下方说:“你自己看。”
只见我那肋骨下方一个裸|男纹身,背上两只大翅膀,线条简单,唯腿长腰细,瞧着与瓦连京有几分相似。我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头,又猛地低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还是不敢相信,抖着声音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瓦连京冷笑两声,从地上捡起背心套头一穿,遮住那个“莞”字,目露凶光,恶声道:“老子是你男人的意思。”
第4章 鬼迷心窍
我被这大胆炙热的疑似求爱给震惊了,半天说不出话,瓦连京倒像出了口恶气似的,面带挑衅,站在那儿瞅我。等我反应过来才觉得有些脸烫,四处躲闪他的目光:“你这人,瞎说些啥……”我的心卜卜直跳,脑里更是擂鼓作响,斜着眼去瞄瓦连京,他嘴唇紧闭,活像个美神,让人第一眼就挪不开目光,生些见不得光的念头;偏偏这念头在我这儿成了真,叫我整个儿快乐得几乎癫狂,面上却不敢显露一丝情意,生怕他是在逗我。
他见我声如细蚊,自知赢了,将我那堆玩意儿往地上一摔,不再理我,转头抽烟生闷气去了。我啪啪拍两下脸,不知怎么接话,气氛有些尴尬。如今,我有太多记不得的事,说是失忆也说得通,然此事还待观望;更重要,更重要的是——我紧紧盯着瓦连京的背影,他身近一米九,脸蛋美绝,脾气还坏透,这样一个骄傲得要命的俄罗斯男人,竟然亲口说我与他早生情愫,并且愿为此留下永恒的印记。我想起那个惊为天人的“莞”字,歪儿八扭,不可谓不丑,刺在他的皮肤上,真算是暴殄天物;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未有人夸过我的名字,更从未有人正儿八经写过,实际上写错别字的人不在少数,可这个陌生人,就那样刻着我的名字突然出现,像是时空穿梭,又像是命中注定。我将手伸进衣服,偷偷抚摩肋骨下方的裸|男天使,我不记得是怎么刺上去的,又是在哪里刺的,那样拙劣歪曲的线条,那样不完美的人形,绝无可能让我纹在身上,可又的的确确在我的皮肤里,血肉间,靠近肋骨,是人体最浪漫的部分。
我掏出手机,想再寻些蛛丝马迹,未想输了几次密码都不对,灵机一动,改为瓦连京的名字,却仍是不对。那头抽烟的瓦连京听到声音,瞥了过来,说:“瓦利亚。”
我顿时喉间一噎,谁不知道瓦利亚正是瓦连京小名!输入瓦利亚,果然解开了屏幕,脸红心跳的同时又不免冷汗淋漓:这瓦连京到底知道我多少事呢?
然而除了那三颗粉心的联系人名片,不管是社交媒体还是短信我都一无所获,包括锁了的照片,丝毫没有瓦连京的影子。我自问是一个喜欢po生活的人,若真有爱人,为什么连一点踪迹也无?心里存了疑,我将手机丢在一边,躺在床上打量瓦连京,他那支烟抽到了尽头,而桌上俩烟灰缸实在再堆不下,他便一手端着一个烟灰缸往门外走,翘起一只脚去拨门,然而大门太重,他失了平衡,手一斜,那烟头小山就散了大半下来,空气中飘着烟灰。瓦连京咒骂不停,都是些生僻字眼,我正听得出神,他忽然转过脸来,怒斥道:“手断了?不知道来开下门?”
我这才溜过去给他撑门,看他将两个烟灰缸往门口的雪地里一扣,随意踢些雪,勉强盖住,而旁边还有许许多多别的烟头山。等他进门,我把门关上,没话找话:“你抽烟挺多哈?”
瓦连京不理我,将火机和烟盒往桌上一甩,开始往身上套毛衣,毛衣套完又穿外套,我才后知后觉:“你要出门了?”我脑筋一转,倒是个出逃的好时机。
他瞪我一眼,没说话,翻了把铲子出来,蹲在门口铲雪。门口风大,我就缩在门框后看他铲,他铲得又快又干净,平日应常做这些事,我想起他明明身形瘦削,两臂却十分结实,突发奇想地问:“你是做什么的?”
他已嗖嗖铲了一条道,头也不回地答道:“搞汽修的。”
我转头看他堆在房间里的杂物,扳手工具箱就胡乱放着,怪不得看着像个仓库;门大开,吹得我有些冷,光看他一个人铲雪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我喊着:“要帮忙吗?”他没答话,我就随便套了件衣服挑着个小铲子跟在他后头一起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