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极治疗+番外(12)
不过结果在路思沉意料之中,报告单上白纸黑字,写着“HIV:阳性”。
薛哲当然知道这样会毁了路思沉,可与此同时,他又觉得无所谓了。
无论拉住你的是手掌还是锁链,只要你还在身边就无所谓了。
他在路思沉泪湿的脸颊上落下细密的吻:“算我求你,不要再去找别人好不好。现在的你只能毫无顾虑地接触我了,不是吗?”
路思沉的泪还在流,但语气已经没了哭腔,只是深深的、无尽的疲惫,像是给明珠蒙上廉价的纱网般不搭。
“薛哲,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到需要这样对待自己,这样折磨我。
不过路思沉最终像是接受了现实,在薛哲想要时也不推拒了。这种事情换作以前,如果薛哲太频繁地来,路思沉还会像撒娇一样抱怨一下。
除了从来不笑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位臣民以为自己绑架王子的计划成功了。
但突然一天,薛哲发现路思沉身上多了许多一小截一小截的划痕。印记上渗出丝丝血迹,没有伤口,好像也就不会有痛苦。
可他明明为了防止薛哲伤害自己,已经把所有可能产生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终于,薛哲在路思沉的衣服上发现了端倪——是金属拉链。
薛哲把路思沉的外套脱下来,耐心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思沉答:“疼,这样会疼。”
薛哲让这个摸不着头脑的回复气笑了:“知道疼怎么还去划?”
路思沉没回答他,只是在心里说:“不然我就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了。”
薛哲也不敢贸然收走路思沉所有带拉链的衣服,只得让他每穿一件便借故说弄脏了要拿去洗。
这样温水煮青蛙式的收缴“违禁物品”原本进行得很顺利,却在一件秋季校服那里卡住了。
路思沉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死活不肯将这件外套交给薛哲,只是紧紧攥着它和薛哲角力。
不过,角力途中从校服口袋里飘落的糖纸解答了路思沉的疑惑。
路思沉发疯地大叫起来,疯子一样推搡着薛哲把他从家里赶了出去。
薛哲在门外不停地敲击,路思沉置若罔闻。
他想起来了,毕业那天夏律拍了拍穿着这件校服的自己的肩,笑着塞给他几块糖。
路思沉在家里呆了几天,什么东西也没吃。他中途昏迷过几次,昏迷之前目光所及之处是天花板,醒来依旧面对这个天花板。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姓甚名谁干什么,如今是什么时代他又是做何工作。
像是轮回了几个世纪,四季更迭枯荣兴衰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最终是纯白的一片。
路思沉打开冰箱,迷惑地看着躺在里面的面包。拆开吃点,肚子就不难受了——原来按照自己的潜意识做事就可以了。
他茫茫然地走出家门,昏黄的灯光下有个垃圾桶,其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只破旧的兔子。
他笑着凑近,俯下身问兔子:“你也是被抛弃的小朋友吗?”
跟我回家吧,我家里可大了,正好缺个你。
/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
房间里只剩机械时钟摆动和二人呼吸心跳声,使得这个空间格外空旷而寂静。
薛哲目光紧缠在陷入深度睡眠的路思沉身上。他掀开被子也躺了下去,却不着急脱下路思沉的衣服。
他捏了捏路思沉软弹的脸蛋,又使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额头也抵在一起。路思沉睡死了,此时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知道。薛哲心里清楚这种药的效力有多凶悍,即使现在和路思沉大战八百回合他也不可能醒来。
可薛哲只是独自下床把那空掉的牛奶杯收走洗干净,又拿来指甲剪给他剪了个指甲。
他把人拉进怀里,埋在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猛地摄入什么强效药物一样沉醉又难舍。
薛哲当然也明白那人不可能听见,只是自言自语道:“我在此许愿,你明天能回头看看我。”
“晚安,小王子。”
/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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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关于炮灰攻薛哲,因为这段无论放在正文的哪里都不合适所以就扔番外里了。情节有囚禁/强迫,微H。
番外二(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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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思沉把薛哲赶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该如何与人正常沟通。
他也曾经带着兔子在街上走过,可他不喜欢人群,兔子也不喜欢人群。人们总是疑惑地审视他们,又在路思沉靠近时惊恐万分。
哦对,他想起来了,他很脏,也本不该离他人太近。
但也总有不懂事的非要凑过来。小姑娘眼睛里充满惊喜与好奇,眸子亮晶晶的,抬头问路思沉:“大哥哥,小兔子是哪儿买的啊,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