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的心思诡秘莫测,即使最初不是爱情,也在日复一日的扭曲幻想中掺杂了些许背德的情感,可是当他的背德之情被发现、被拒绝,余烬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痛苦。
那时他遇到了秦毓,沉浸在秦毓带来的情感刺激里,心思不知不觉偏向秦毓,连面对表哥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秦毓。
表哥让他跟秦毓断了关系,换成以前,余烬会毫不犹豫分手,但面对表哥时,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又和秦毓牵扯不断。
余烬没去思考他对秦毓存着什么样的感情,被今晚这么一闹,忽然醍醐灌顶。
“原来我一直分得很清楚。”余烬喃喃自语,他分得很清楚,如果说一开始是冲着和表哥有些相像的模样,但是追求、交往过程,他没弄混过。
表哥讨厌吃辣,秦毓却无辣不欢,所以他们有时会带足胃药去狂欢一顿。
表哥没有胃病,秦毓胃病严重,所以他背包里时常备着好几份胃药,还为秦毓学习怎么熬粥。
表哥不喜欢机械模型,他觉得幼稚,秦毓和他都觉得无比酷炫,无比深爱。
……明明截然不同,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秦毓被当了替身?
余烬开口:“我没把你当替身。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秦毓。”
他人生中唯一真诚的告白没有换来秦毓的感动,只有一句成年人冷漠无情的反问:“不介意我有其他人?”
余烬憋得脸红脖子粗,嘴巴开合几次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小年轻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就没遇到什么大挫折,好不容易动心,终于意识到他动了真心,结果悲惨发现那是个对他真心弃如敝履还往脚底下踩烂的渣,一颗真心深受打击,跟浸泡在酸水池里似的,又酸又痛,难受得要命。
心上人还稳如泰山地坐着,无动于衷不说,眼睛里也没有昔日的宠溺疼爱喜欢,冷冰冰的,跟冰棱子一样。
心上人逼问:“分不分,给句准话。”
余烬眼眶就红了。
秦毓挑眉,还真有点惊讶,不会当场气哭了?
不会,余烬死憋着,如果现场只有秦毓,可能他真的会不顾形象地哭着质问为什么这么对他,就像无数个前任哭得伤心欲绝地质问他究竟有没有心。
余烬也想问秦毓究竟有没有心,说喜欢是不是哄着人玩儿的。
但是太丢人了。
现场还有三个情敌,余烬就是死也不能在这时候丢份。
秦毓毫不留情:“不说话就当默认分手了。”
余烬问:“如果我不答应分手,我还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呢?”
秦毓:“别闹。”
余烬瞪大眼:“我闹什么了?现在是谁在闹?共享?NP?秦毓,你以为你活在一夫多妻的古代吗?你说你喜欢我,这就是你的喜欢?你怎么能同时喜欢那么多人?”他手指哆嗦地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其他人:“他们是老了点,但是哪一个配不上你?我一个大学生,不图你钱不图你养,不配得到你的专一吗?”
在场哪个配不上秦毓呢?
论家世、论颜值,论个人才能,都是人中龙凤,论渣……秦毓跟他们不遑多让,说来也算门当户对。
所以哪个配不上秦毓?哪个配不上他的专一?
余烬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就是脑子蠢了点,观念世俗了点,嘴脏了点,什么叫老?那叫成熟有魅力!
秦毓耐心解释:“所以我说了,去留随意,我的喜欢不会强求你回应,也不会强求你必须留下来?”
余烬:“就不能只有我一个?”
秦毓斩钉截铁:“不能。”
余烬梗着脖子说:“我不分手,我也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
秦毓:“你说了不算。单方面同意分手也算分手,我通知你了,不是结婚,没有法律约束,结束一段恋爱而已,你到哪儿说都没理。”
余烬面对前任的死缠烂打也没像秦毓这样嘴毒地疯狂输出,心被戳出一个个大洞,怎么也想不明白才刚真正意义地恋爱怎么就失恋了。
秦毓:“你现在走,还是希望我等会报警?你快毕业了吧,还想保研?也不想被这种事绊住手脚吧。”
余烬伤心地问:“你威胁我?”
秦毓:“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你继续纠缠下去,把事情闹大,势必影响到你的学业。余烬,你还年轻,你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你也有资本挥霍,太多人喜欢你了。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只要你愿意,就有人会前仆后继地爱你。你处在一个最好的年纪,足以收获最多的爱,年轻的、成熟的、热情的,外面有那么多爱在等你,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严斯韫:“敏敏说的没错,就像你一遍遍强调我们年纪大,有没有想过敏敏也大了你好几岁?想没想过敏敏跟我们差不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