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林以谦看到张明轩的肩膀以几不可见的弧度，颤抖了一下。

张明轩匆忙放下筷子，先是点点头，顿了一下，又大力地摇摇头，嘴里咕哝着：“没有、没有”，最后端起酒杯对着周涵，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周涵笑了一下，晃了晃酒杯，又放回了桌上。

“......？”

林以谦彻底懵了，什么意思，张明轩喝了，周涵不喝？他打量着二人，觉察出一些不对来：这俩人，怎么那么像小情侣吵架呢？哦，不是吵架，是周涵单方面在虐张明轩。

张明轩被周涵灌了几轮，眼神有些迷离。林以谦注意到张明轩的目光朝他飘来，好像在看......自己的分餐碟？

情商很高的林以谦很有眼力见地拿远了分餐碟，转过头去找了另一个制片人聊天——他可不想被小情侣吵架殃及池鱼。尽管如此，张明轩警惕的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林以谦发誓，这一定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如坐针毡的一顿饭了。

......

*

张明轩喝了不少，周涵是一口没喝，因为他俩中间总得有一个是清醒的，要不然没法回家。

送走一众人，张明轩默默地跟在周涵后面，现在只剩他俩，周涵转过来冲着他抱臂硬邦邦地问道：“张公子怎么走？”

张明轩红了脸：“你别......别那么叫我......”

周涵哼笑：“那怎么叫？哦，小张总？张先生？”

张明轩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地面，像一个挨训的小媳妇。

周涵看他这幅躺平任欺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怎么着，骗人的是他，装可爱卖可怜的也是他呗！他伸手掐着张明轩的下巴让人看向自己：“怎么了？刚刚在酒桌上不是还很能吗？还跟人家聊项目呢。”

“......”张明轩偏过视线。

“别给我装醉！”周涵凶道：“我看你聊影视投建的时候挺清醒的。”

“唔......”张明轩看向他，五官都向下耷拉着：“周涵......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回家？那是你家吗？”周涵伸出手：“钥匙还我。”

张明轩一脸震惊看着他，半晌，缓缓摇了摇头。

周涵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还、给、我。”

张明轩疯狂摇头，一副你再逼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周涵：“......”

“行，张明轩你可以。”周涵气笑了：“你不给，我换锁。”周涵转身朝车上走去，张明轩和颗牛皮糖一样牢牢跟在他后面，屡屡要踩上周涵的脚后跟。

周涵回头斥道：“你跟我那么近干嘛！”

张明轩小声说：“我怕你丢下我......”

“你跟着我干嘛？”周涵指指远处一直往这边看的一个司机师傅：“那是接你的吧，你跟着他，爱上哪上哪去。”

“我跟着你，是想和你解释的。你别不要我......”张明轩一把抓住他的手，周涵怒瞪，他又默默缩回来，一边试探着去牵他的衣角，一边大脑急速转动。倏地灵光一闪：这种时候是不是亲一下就好了？

张明轩凑上来，两手揽住周涵的腰靠向自己，偏头就要吻上来。

周涵抵着他的脸，无情地把他推到一边。

张明轩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周涵看着他，心里臊得慌，就算周围没熟人了，那还有司机门童看着呢！动不动就装无辜，还像只大金毛一样要亲亲抱抱，说什么“别不要我”，真是把他的拿捏得死死的。

这就是狡猾富二代善用的招数吗。

周涵甩开张明轩，转头进了驾驶室，张明轩紧随其后，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后车门——

“怎么的，大少爷真把我当司机啊？”

闻言，张明轩抖了一下，连忙跑到前面坐上了副驾驶，他有点开心，想凑上去亲一下周涵的侧脸，却被周涵躲过去了。

“少得寸进尺，安全带！”

张明轩憨笑着别上了安全带。

看来亲亲还是有用的！果然周涵还是爱他不舍得骂他的！张明轩高兴地想。

殊不知，把车子飙到了八十迈的周涵已经开始在心底咬牙切齿。

这事儿没完。

第32章 【番外】520特别篇：项圈和指环

“薛警官，你来了。”阿白站在天台上，狂风凛冽，他单薄的衬衣被风灌满，吹得哗哗作响，薛牧觉得阿白整个人都和那件衣服一样轻飘飘的，随时就能被刮到天边去。

远处人群喧哗、警笛长鸣，阿白侧耳听了听，神色烦躁：“你怎么叫来这么多人，”

他看向楼下，消防员已经开始安排救生设施，看来来不及多说几句话了。

想到这，阿白轻轻蹙眉：“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薛牧心揪起来：“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