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衍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我就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不想见我。”

白槿拍了拍他的肩膀：“等陆先生醒了，你们好好谈谈，你不像他，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你……”

“你可以叫我表哥，从你第一次来岛上，我就认出你了，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嗯。”

白墨衍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最亲近的人出现在眼前，居然认不出来。

认出来又能怎样，是他从头到尾，没有尽到一个身为爸爸的责任，就连见了面，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白墨衍趴在床边，双目失神，牙牙爬到床上，挠着陆染的脸，他把牙牙搂进怀里，时间安安静静的过去了很久。

陆染终于喘过气来，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原来被伤透了心是这种感觉，他以为这两年已经足够习惯，可听到他的那番话，就像毒性攻心，一时间无法负荷。

陆染看着床边的白墨衍，幸好，他还在，陆染小心翼翼触碰他的脸，声音干涩的唤道：“小白……”

白墨衍一动不动，他没有睡，眼睛是睁着的，只是好像没了直觉。？

陆染吓得坐起来，连连叫了好几声：“白墨衍，你怎么了？”

牙牙被吵醒，揉了揉眼睛，黏糊糊的倒在陆染怀里：“爸爸~”

白墨衍稍稍抬起脑袋，眼神里有了光，陆染松了一口气：“小白，你不要吓我。”

白墨衍扶着膝盖站起来，蹲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腿脚酸麻，勉勉强强给他倒来一杯水，试了试温度，还可以。

陆染看着他：“给我的？”

白墨衍点点头，他接下来一口喝光，放在床头：“谢谢。”

“你饿不饿？”

“不饿。”

他又要去做别的，陆染拉住他的手：“小白，我们谈谈。”

白墨衍手心发烫，脚步退了回来：“……嗯。”

“你不用感到纠结，如果你早已做了决定，无法原谅我接受我，没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

白墨衍看着牙牙：“我小的时候也希望，我的两个爸爸都在身边。”

“孩子我一定会尽到抚养义务，你不用担心，陆家不会把他抢走。”

白墨衍捏着衣角：“你真的这么想。”

陆染苦笑：“我只能这么想了。”

“对不起，当初离婚也有我的责任，我们没有解除标记，让你白白等了我两年，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只是信息素作祟罢了。”

陆染摇头，心里纵然有许多想要辩解的话，却无从说起了。

白墨衍面容惨淡：“我比你大这么多，本就是配不上你的，解除标记之后，你可以找到年轻漂亮的omega，生多少个孩子都可以。”

陆染拧着眉心：“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

“因为我们不合适。”

“那你呢？也要和别人共度余生吗？”

白墨衍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没想过。”

陆染垂下眼睛，缓缓躺了回去：“我想静静，白医生给你开了房间，找前台拿钥匙就好。”

牙牙抱着陆染撒娇：“爸爸，我不想走。”

白墨衍抱不走牙牙，不能独自离开，站在床边无所适从，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白墨衍担心他的病还没好，找来热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刚放上去就被陆染扯了下来：“不用了。”

“你……”

“死不了。”

“我怕你传染牙牙。”

陆染一愣，唇齿发白，把牙牙从自己身上推开：“你把他带走吧。”

白墨衍心中自责烦闷，眼下只剩一个选择，可以让彼此都好过，可以让牙牙在不懂事的年纪接受，可以让所有纷争归于平静。

白墨衍咬着牙关，把一脸懵懂的牙牙抱起来：“陆染，我们明天就解除吧。”

“好啊，只要你不怕死。”

他下定决心的事情，不会有任何转机，陆染终是死了心，这场从一开始站在主导地位的游戏，竟是自己败了局。

“白墨衍，是我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白墨衍把牙牙的脸贴在胸口，推门而出，压抑住自己还在为他跳动的信息素。

第59章 谁也不欠谁

白墨衍站在一间小诊所的门外徘徊许久，不想主动见他，却又不由自主的想知道他在这里这么多年，是因为什么。

白槿来的迟：“怎么不进去？”

白墨衍抬起脸：“他一直都在这里？”

“是啊，很多年了。”

白墨衍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转身又要离开，门突然开了，男人温润的微笑：“想清楚了？”

白墨衍咬牙，目光隐隐发颤：“想不清楚，您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和姐姐。”

“是顾清和你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