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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夏(19)

作者:三分明月 阅读记录

快到地方的时候,时望摸了摸口袋,想确认那枚平安符的存在,却摸了个空。

怎么回事?

时望心中一突,连忙返身回去找。

怎么会呢?怎么就弄丢了?到底丢在了哪里?

金灿灿的阳光直晃眼睛,时望一路低头弯腰,看完脚下看路边,嗓子被烤得快冒烟,生生急出了一头汗。

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时望在认真找东西,压根没空去接,那电话却不挂断,一声急过一声,跟催什么似的。

时望单手翻出包里的手机,没看来电名字就按了接听,俯身拨开旁边一丛草,“喂?什么事?”

山上的信号差,电话里电流声滋滋作响,时望半天才听出是靳成泽。

靳成泽说了句什么,声音时断时续,时望以为自己听错了,直起腰问:“你再说一遍?”

靳成泽复述的时候,手机信号突然就恢复正常,时望清晰地听见他说:

“——时望,许赐他爸去世了。”

17:53:51

十六、夕影

喜欢上许赐之后,时望才知道许赐的爸爸并不姓许,许赐随妈妈姓,而爸爸姓夏,名字叫夏延。

时望曾经见过夏延几面。

靳成泽就住在许赐家在的小区,时望那时候总会三不五时地去找靳成泽玩,顺便小区里闲逛几圈,希望能撞见某一个人。

可惜高档小区里全是独立的别墅,院子又大又阔,连就站在许赐家院外都没有办法望到人影,更别说只靠那一点聊胜于无的偶遇几率。时望跑过那么多一趟,也只碰到过许赐一次。

那天刚下过雪,时望正好溜溜达达逛到小区的篮球网边,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在打球,时望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许赐。

许赐掷完一个标准流畅的三分球,轻轻落了地。后面那个看上去年纪比许赐大一些的男人走上前,丢给许赐一条白毛巾,许赐接住那条毛巾,擦了擦鬓角的汗。

篮球场边缘还积着扫出来的雪,气温很低,许赐身上只穿了一套运动服,他皮肤白,鼻尖和耳廓被风吹得通红,连握着毛巾的手指关节都是红的。

时望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在心里可劲怪那男人这么冷的天还拉许赐出来打球,万一把许赐冻感冒了怎么办。

再一看,那男人正一手抱球,一手揽着许赐,笑呵呵地跟他说话。许赐向来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时望瞪着那人搁在许赐肩膀上的手肘,一时间又嫉妒得直冒酸水。

不一会儿,两人并肩走出篮球网格 ,时望还在发着酸,冷不丁听见许赐叫了一声“爸”。

那时候时望站在一旁角落里,当场就懵了,继而开始庆幸,得亏还没有来得及在许赐爸爸跟前出言不逊,否则第一次见面,自己在未来岳父那里的印象分就要表演断崖式下跌。

其实不能怪时望没认出来,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许赐都实在不像夏延。夏延是那种剑眉星目、非常正派的英俊,说话总含着笑,看起来随性又年轻,跟许赐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不像父子,更像兄弟。

只是不知道许赐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都说男肖母,那许赐的妈妈该有多好看。

虽然这样想着,一直到次年,时望都没有机会见一见许赐的妈妈,却在一次放学后又碰见了夏延。

那天下午,夏延罕见地来学校接许赐回家。夏延没有提前知会过许赐,许赐在校门外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讶然不比时望少。

一问才知道,原来夏延中午跟朋友约了去钓鱼,忘了围上花棚的栏杆,没想到回来一看,那一棚玫瑰遭了秧——全部被从邻居家越狱逃出来的哈士奇刨得七零八落。离许赐妈妈回家的点不剩多久,夏延赶紧来学校找许赐,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补救的办法。

父子俩交头接耳谈话的时候,时望就跟在后面推着车,支棱起耳朵一句不落地听完了。最后两人也没商量出什么对策,许赐摇了摇头,替夏延总结陈词:“你完了。”

结果第二天下午,夏延又等在了一中大门口。听那意思,是昨天许颂筎没有进花棚,给夏延匀下一天时间,他急中生智想出办法,连夜托身在云南的客户空运来几箱新鲜玫瑰。

说着,夏延打开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摆满了鲜妍欲滴的红玫瑰。一脸得意地展示完毕,夏延说:“你妈妈去看歌剧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把它种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许赐已经打算上车配合夏延回家种花,突然注意到夏延身后,表情一下就变得一言难尽。

“没发生过什么?”夏延身后有人问。

一听这声音,夏延脸上的笑凝固了。

那是时望第一次见到许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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