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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夏(13)

作者:三分明月 阅读记录

时望在许赐身边坐下,单手拉开易拉罐扣环,听见许赐问:“伤怎么样?”

时望抻了抻胳膊腿,示意道:“活蹦乱跳,好得不能再好。”

他简单讲了遍早上的车祸经过,省略了一些东西,着重强调事故的轻微和自己反应的敏捷:“……好像附近刚好经过一辆救护车,那边我摔得还在发懵,没太反应过来,已经被扛上救护车了,车里的护士不知道我有没有撞到头,问我这是几。”

时望模仿护士的手势,比出个数字三,“我急着让人给我捡落在外面的书包呢,没顾上答,结果她脸色当场就变了,一路上好说歹说才相信我是真的没有撞傻。”

时望的一通调侃奏了效,许赐微微挑眉,问他:“是吗?”

“你也不信?”时望一下被逼急眼,作势要起身,“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写套物理卷子给你看看。”

许赐握着牛奶罐坐在长椅上,仰头看演技浮夸的时望,眼里终于落进一点笑,像在等着看时望是不是真的打算去找一张物理试卷。

不想时望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绊到木椅扶手,他手里举着还是满的牛奶,为了不泼到许赐身上,只能尽力保持上半身的平衡,脚下就没能站稳。

“你……”许赐下意识伸手去扶,动作还是不够快,下一瞬,时望就往他身上摔过来。

许赐没有防备,被撞得向后一仰。

时望整个人跌在许赐身上,一只手拎着牛奶罐,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握紧了许赐同样举着牛奶的手腕。

夏天穿得单薄,两人挤得那么近,胸口间一丝空隙也没有,时望几乎能感觉到许赐心跳的振动。

许赐就躺在他身下,被压得一动不能动,脖颈处肌肤被他紧紧贴着,触感细腻温热,说话时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时望。”许赐叫他的名字。

时望没有动。

许赐叹了口气:“你是在报复我吗?”

话音落下,时望突然如梦初醒。他猛地松开许赐起了身,由于动作太过慌张,落地时趔趄一下,差点又没有站稳。

“……我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时望匆匆撂下一句话,转头往住院楼跑,活像火烧着了屁股,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他连电梯都没坐,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冲进自己的病房,“砰”地甩上房门,然后才得到喘息的余地,面红耳赤地靠在门后面。

许赐的气息还留在鼻前,仿佛依然有青柠香味盈满一怀。

时望低头看了一眼,颓然地捂住额头。

太没出息了。

居然这样就硬了。

17:53:39

十二、聚会

马上就是高二的期末考,过了周末,时望回到学校上课。

他没再给许赐送牛奶,毕竟自己一出医院许赐就重新收到牛奶,这未免太过巧合。反正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只有十几天,新学期开始再继续送也不需要等多久。

事实上,时望刚去学校那两天都不敢像以前那样看许赐,总会想到在医院长椅上发生的事。

他对许赐怀有最本能的欲望,这没什么好否认的,他也不认为这样的事值得羞耻。

但问题在于,许赐根本不知情,时望每肖想许赐一次,都像是在心里欺负许赐,连带着现实里一看许赐就觉得心虚。

然而越是觉得不能这样冒犯许赐,晚上梦见许赐的频率就越直线上升。

好在许赐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时望的胆量一直很有弹性,没过几天就回到正常水平。考试完他得回一趟北城老家,没机会再见到许赐,只能趁这最后几天看够本。

抱着这个念头,时望一次在数学自习课上被逮了个正着,数学老师对他忍耐已久,一开嗓就说:“时望,好好写你的题,知道我们许赐数学好也没有用,你再怎么盯着他看,也看不出答案来。”

因为这句话,全班闹出哄堂大笑。

时望一向得老师喜欢,这种事打个哈哈就应付过去了,何况数学老师给他找出了正经理由,但在许赐看过来的时候,时望还是憋红了脸,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之后便是期末考试。

考完的第二天,许赐的钢琴被运到时望住的地方。

三角钢琴的体积太大,时望特意空出一间书房来放置它,梁其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完全整理好。

梁其煦隔着电话喊他:“时望,出来玩不?西郊那边开了个新店,据说挺不错。”

时望说:“不去。”

“我靠,你最近怎么回事,哪哪都不去。”梁其煦问,“不是还没回北城吗,别告诉我你打算就这么立地成佛了。”

时望确实很久没出去玩过。

为了许赐的琴,他身边没剩下半点钱,连几年前收到的黑宝石项链都卖掉了,卡里的钱除了维系日常生活起不了别的作用,堪称一穷二白。这些当然不能告诉梁其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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