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里+番外(23)
棠翎终于跟不上我的脑回路了,向我投来了一个诡异的眼神,我讪讪地笑了。
我只是在想,事情发生在棠翎这种氢气球一样的人身上就会变得有悖常理。如果想要和他一起走得更久些,那么血缘关系一定比什么友情爱情稳固多了。
原本我疲得只想就地睡海滩的,结果棠翎说他得回去栓腰带,然后在我万般耍赖里妥协地背起了我。
其实他的肩背很宽,力气也很大。趴在他背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棠翎真不是个美女!比操我的时候还让我感知深刻。
被他背着莫名地有一种漂在海面的感觉,我想婴儿睡摇篮床大概就是这种体验吧。
我困得眼皮直耷拉,恍惚间看见星星湾的蓝星星已经消散了,就好像之前都是我出现的幻觉。
“棠翎棠翎,除了取名字的人以外,是不是只有我们在星星湾见到了星星?”
没来得及听到什么回应,睡着以前我只感觉到他扶在我腿弯手心的热度。
手机真是全世界最恪尽职守的东西,七点一刻它准时开始怪叫,可怜的我竟然还把它放在枕边,起床的同时右耳也聋了。
全身感觉快散架了,上次出现这个症状还是和老徐去进货的时候。
简单洗漱后我走出房间,才发现院子里乌泱泱的站在人,排头是棠翎和陈醒,他们竟然带着学生做起了二十四式太极。
这太怪了,尤其是里面还有小棠老师这种只适合站在边儿上坐着抽烟的没电角色。
站在树底下我把手机摸了出来,一个劲地偷着录棠翎打太极视频,却没想到棠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中途出来阻止我。
看过记者暗访环节的话大概就能理解我最后那段摇晃的镜头是怎么一回事了。
望见那张飘着轻怒的脸,我只尬笑着装听不懂,连续憋出了“ChineseKungfu”、“So much flexibility”和“Awesome skills”。
结果棠翎竟然用力捏了一下我的大腿,酸疼得我没忍住叫了一声,院子里的学生都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一抬眼又是棠翎的面无表情。
眼见着他把视频删掉了之后就把我的手机揣进了裤兜,我都为自己的无能而悲愤到几近流泪。
“过来。”棠翎揪着袖口就把我往人堆里拽,“都要做。”
我特无语地望向陈醒,但陈醒只回报给我一个天然又充满希望的笑容:“画室传统,小于,入乡随俗。”
什么小于,大于等于约等于都入不了俗!
我一点不会,哪怕他们打得再慢我的手脚都扭不过来,揽雀尾的时候我想天津大麻花可能也不过如此了。由于被挟持,我还得站在队伍最前、棠翎的旁边表演,虽然打的是一团踩过的牛粪,但我的目标只是表现出我的虔诚与努力而已。
甚至听见后面传来细碎的笑声我都没有退缩。
音乐停止后我稀里糊涂地定格在一个全新的动作,我偷偷瞥向一旁的棠翎,心里正盘算着要手机的说辞,却听见他朝凳子上坐着的女班主任说了句“好了吗”。
好什么?我跟在棠翎屁股后面一路走向她,只见她举起了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单人直拍的自创麻花操教学视频。
然后还被补充了一句:已经在备份了,不用担心一删就没了。
“哈哈。”我接过棠翎还来的手机,“谢谢啊。”
吃早饭的时候我都不想和他们坐一桌,硬是在蒲卫旁边挤了把凳子。蒲卫问我为什么生气,我说为了被现实折断的天使翼和寻不到的自由而无能狂怒。听了我这番话,蒲卫咬着花卷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蒲卫变成熟了,或者说是他在线上线下是两个人,如果我是在网上对他说这些话,他下句句首必来个“呐”。
放下被吸到干瘪的牛奶盒,我这才注意到桌对面那几个学生一直用着一种诡异又火热的目光盯着我,弄得我心下一紧,难道我睡了他们老师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
她们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真理,你太厉害了吧?”
确实,毕竟棠翎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睡。
“你还会说俄语啊?”
我被问懵了,卷着舌头说:“不会啊,好难。”
逐渐我才理清头绪,这群学生竟然把我的油管频道给扒出来了,通过范安垣的社交账号。
而由于学生中只有那个小潮妹会科学上网,所以昨晚是在她房间举办的大型观猴会。
仔细回忆了一下到底传了些什么东西上去,我只觉得大脑主机真快烧断了。
或许是之前一个人过得比较憋屈,好像拍过一个蟑螂实验,就是计时蟑螂能在冰箱里活多久那种,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的这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棠翎竟然走到了我的背后,我生怕他听见我们的对话,于是特别生硬地转了话头,好在那群小孩最后还是懂了我的意思,配合我开始聊“白玛的土适不适合种大豆”的致富经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