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欢愉(25)
因为他是我所有的理想。
最终我只是压下了心里的惊涛骇浪,小心地用气音叫了一声“哥哥”,我怕一出声就压不住我汹涌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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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从机场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好在江怀生家小区外面的麦当劳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店员是个中年阿姨,一边点单一边笑着问:“晚上溜出来吃宵夜啊?”
我们浑身上下裹挟着海城的风带来的潮湿,根本看不出五个小时前还在大陆的另一边。
可能是为了方便清洁地面,店里其他座位的凳子都被倒扣在桌子上,只有靠窗的一排小圆凳可以坐。
我和江沨面对面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隔着小小一个餐桌,书包太沉我索性去掉扔在地上,江沨也去掉准备放在地上。
“哥,给我。”我眼疾手快地朝他伸出手,他手一顿递给我。
我把他的书包放在我的书包上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突然想到初二我们学校组织去踏春,我和杨小羊还有前面的同桌两个是同一小组。
女孩在校服里面穿了漂亮的白色纱裙,在草地上野餐时她担心草地上草屑太多会粘在裙子上,我前桌的男孩就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让她坐在上面。
做完这个动作我又想到江沨也参加过这所初中的踏春,他不会也见到过这样的事吧,毕竟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应该都差不多。
但我暂时,或者说并没有打算让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件事。
尽管我觉得他是我哥哥和他是我喜欢的人并不矛盾,但是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或许对于其他人包括江沨来说都太惊世骇俗了。
我只要能继续拥有这个哥哥就足够了,喜欢他只是我自己的事情。
于是我马上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少让徐妈洗一个书包。”
江沨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去前台端回我们点的餐。
临近午夜,店里的灯只开了一半,不像白天那么明亮,在窗外萧条寂静的街道里不算突兀,偶有路人在匆匆地脚步里转头看我们一两秒又马上离去。
但是音响却毫不吝啬地一直循环着一首柔缓的英文歌。
“When I was s/mall and Christmas trees were tall,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圣诞树还很高
we used to love while others used to play.
别人还在玩耍,我们却已相爱
Dont ask me why but time has passed us by,
不要问我为什么,但时间已经流走
some one else moved in from far away.
另一个人从远方走进了我的心
……”
旋律悠长,歌词美的像梦,充盈在我们之间的静谧里。
我看向江沨,他正垂眸去蘸番茄酱,脸颊的线条被光照得锋利,像是出鞘的短刀,睫毛却被顶灯投下一层柔软的阴影。
“哥,你有酒窝。”我说。
其实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周遭只有头顶一排灯亮着,江沨的下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只是我早就知道他右边嘴角下面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江沨闻言抬起头看向我,我马上牵起嘴角回他一个笑,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移到了嘴角。
推开院门,除了路灯下的飞虫在不顾一切地撞击灯泡外,一切都静悄悄的,我松了口气。
可是无论有没有外人,这个时间能说的只有晚安和再见。
小橘猫就是这个时候跳出来的,恰如其分到我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它像是我第一天见到它一样悄无声息地撞上我,一阵毛茸茸的触感从踝骨传来。
我蹲下/身揉它比之前壮硕一整圈的身子:“怎么吃胖这么多?谁喂你的?”
它像是听懂我说话一样,喵喵地迈着猫步摇着尾巴走到门口的墙角,跟过去发现那里放着一个猫粮盆,里面还有剩余的猫粮。
“哥,你看,这是那天那个小猫。”我自下而上地望向江沨,试图能够多跟他待一会儿,“会不会是徐妈来喂他它了?”
“嗯。”江沨走过来站在我旁边低头看猫。
“我能养它吗?就在我屋里不去别的地方。”
陈阿姨反对家里养一切宠物,曾经江浔在公园门口偷偷买回来两只黄色的小鸭崽藏在箱子里抱进家门,结果傍晚就被头朝下丢进了泳池里。
后来徐妈把它们捞出来拿去送给小区里其他小孩。
江沨没说话,我以为他不同意想再争取一下,“或者就养在院子里,我每天喂它。”
“得去打疫苗。”
“打什么疫苗?”我问。
“给猫打。”
这是同意我养的意思,我连忙说:“谢谢哥。”
“早点睡吧。”他单方面准备结束这次对话,说完转身就往楼里走。
“哥……”
我猛地站起身,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脚步不受控制地一个酿跄,江沨听到声音转身扶住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