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地确认了句：“你说的是虞教授？我都没看出来。”

“对，虞宵，他的能力非常强，某些程度上已经超越过了你。”

“但是他藏得很深，从前虞宵在当你实习生的时候，你应该也不会想到他有一天能成为总教授吧？”

慕末迅速回想了下，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带过的实习生人数太多，所以漏掉了虞宵，也没有太记住他，但其实主要原因就是虞宵并没有卓越到他能够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地步。

但这又能代表着什么呢？

“我确实没有办法预料未来。”

沉默片刻，慕末说：“你说的我记住了，我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和虞教授就只是类似同事，而且他是个Beta，你和尹鹤文不用担心太多。”

车外的喇叭突然响了声，闫涵摁了几下后进入了基地停车场，说：“Beta不一定是最安分的群体，虞宵从前的很多研究都很偏执，他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样。”

“嗯，谢谢你和我说这些，在这里下车就好。”

慕末和A921一前一后下了车，同闫涵道别后离开。

正当慕末脑内还在想闫涵方才那番话的时候，肩侧忽然被A921拍了拍。

A921静静地看着他，金色睫毛绒绒密密的，让人很想摸一摸。

他指了下自己，中间又是一串手势，之后又指了指慕末。

慕末没有认得出来那串手势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在这段无声的话语里，像是个填空题，他只能认得出来，你，我。

至于中间是什么动词，他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去旁听一下手语课了。

第三十二章 56-57

56

或许从前积攒的所有印象都是谬误，这些谬误从未得到过纠正，直到今天被闫涵提起为止。

或许友善提醒，或许是危言耸听，慕末只想自己弄明白。

结果临近集训结束，他都没有见过到虞宵。

实验室里依旧是无聊基础的测试，体训依旧是A921将几近脱力的慕末扶到坐台休息，急救项目倒是发了一些药剂，不过对于Omega生理性发情毫无帮助。

慕末看到A921打开了一瓶酒精，接着将长发挽高了些，抬手揭掉了后颈那片黑色的贴布。

藏在底下的是溃烂的伤口，贴布撕下来的时候连带着烂肉一起翻了起来，血也顺着颈侧流淌而下，明眼可见的疼，A921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

慕末惊了，却不敢大声言语，怕引起教官注意。

他赶忙用身体将A921挡住了些，压低声音道：“你的腺体怎么回事！”

A921抬眼看了下他，抬腕示意：用刀戳的。

接着A921拿起那瓶酒精就要往自己的腺体上倒，吓得慕末赶紧制止，将瓶子抢了过来，清洁棉球伸进去沾了沾。

“怎么能不用纱布？这样下去很容易破伤风的，之后可千万不能再用这种破胶带封住伤口了！”

慕末用酒精球消毒，左右看了眼，好在教官离得比较远，还没关心到他俩在干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腐烂掉的肉夹去。

“疼你也忍……”

慕末看着A921那副淡然平静的样子，又将话咽到了肚子里，他怀疑对方声带破损的时候，顺道把痛觉神经也一并除去了。

清洁包扎好之后，慕末帮A921把头发放了下来。这个伤口过于显眼，只得靠长发藏着，他建议A921将头发全部扎到肩膀一侧进行遮盖。

“疼吗？”

A921摇了摇头。

看着A921额头上的薄汗，慕末打心底不相信了。

他收拾着沾了血的棉球，将所有的药剂重新拧好，问：“为什么要毁掉腺体，你发情了么？”

A921点了点头。

“闫大校知道吗，你发情怎么不和他说？你知不知道Omega私自毁掉腺体大概率会造成生命危险，而且根本起不到作用！”

慕末满脸正经，人心肉长，怎么可能不疼，他越说越生气。

发情期的腺体自残只能起到一时抑制效果，除非是手术永久切除，否则等伤口痊愈后依旧不会改变发情。

A921张了张嘴，瞳孔收缩的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吐露出一丁半点。

他摇了两下头之后，抬手比划了一串，慕末明了他的意思：我没事。

没事个屁啊！

对于自己的法定Omega发情置之不理，最后还要靠Omega自残来度过发情期，这点闫涵还不如尹鹤文那小孩呢。

更何况A921还不能说话，有什么需求肯定也没办法沟通。

慕末越想越来气，一会集训结束，见到闫涵他一定要和他说道说道，再怎么着也得帮人把发情期解决了。

或者他还能做点什么…

慕末轻轻地问：“你之前在军…咳，之前应该也发过情吧，用过抑制剂吗？还能记得型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