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与溪无声地咀嚼着叶蓁嘴里的“我们”，却还是想不出叶蓁突然对他说这些原因。

“之前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你看起来不想告诉我，我不会背着你的想法偷偷摸摸在背后调查，我只是想问，你和他，不是恋爱关系，对吗？”

听见被突然提及的宋泠寒，邱与溪心头一跳，刹那间的灼热又因为残酷的真相顷刻冷下来，声音快要低到听不见：“……嗯。”

本想补充一句“不想说也没关系”的叶蓁哪怕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呼吸也因此瞬间燥热起来。腿快要蹲麻，重新站起身，低头看着邱与溪，盯着少年纤长的微颤睫毛，却没有半分压迫感。

“那如果……我和沈堂，都想和你谈恋爱，都不愿意轻易松手呢？”呼吸洒在邱与溪鼻梁上，缓缓下移到两片漂亮嫩红的唇瓣，适合接吻的距离，声音还是发颤，“不许说你不想谈恋爱这样的答复，就给我个答案。”

还是无可避免地带上了逼迫，他想说点什么好让邱与溪别太纠结，别有心理负担——仿佛在快要贴上去的距离里故意忘记了两天下来邱与溪背负的所有痛苦与眼泪都是他和沈堂共同带来的，他们把爱情和心跳作为道德枷锁，不顾意志地绑架想要伸手触及的、他们爱慕的少年，沉默地施压，冷静地克制，可汹涌到压制不住的冲动总有出笼的那一天。

妥协原非他本意，然而沈堂的话却让他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僵局里，既不想松手，更不想看邱与溪因为别人掉眼泪。

沈堂只是弯着嘴角轻笑，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讽刺叶蓁：“你要是拒绝，就只能看着他被别人操，而他仰慕爱慕的人却冷淡又无情，只会让他在无法割舍的痛苦里挣扎下坠。”

没再冲动到直接出手，楼梯口的窗户开了条缝，把细碎的说话声吹走，又慷慨将月色送进昏暗空间，叶蓁和他隔着一点距离，开口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要是你不想妥协，你早就上来打我了，有一双太灵动的眼睛也不是好事，对吧？”

沈堂靠着墙，眼睛里缀着流转而浅淡的月光，蓄谋已久的织网终于在寂静月夜里铺开，把局中人一个尽数逮捕，受降得心甘情愿。

“行，”叶蓁停住，盯着沈堂一会儿，继续说，“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疑神疑鬼，沈堂在心里暗骂，不耐烦地打断：“不用威胁，我不会。”

邱与溪别开头，叶蓁的眼神太刺眼，好像他说什么都是错，往哪走都是死路，“我一个都不想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叶蓁笑起来，似是而非地质问，“一个都不想选，为什么要心虚地躲开。”

“不想选也没关系，可我们不会放手，还会以更过分的方式追求你。”

“那就换个问法，愿不愿意被我和沈堂追求，直到你愿意接受下两份……可能背德，却依然期盼你亲吻的爱意？

应该拒绝的，可嘴巴像是不受控，就跟心里头的不听控制始终回想着的“试试吧”一样。

等他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的时候，叶蓁已经把他压在床铺上肆意亲吻。唇齿全然不顾明明是追求为什么还要接吻的疑问，自发地沉沦轻启，像是要把两天损失的亲密与热度都给讨回来，等到邱与溪快要呼吸不上气的时候沈堂像掐准了点推门进来，对着叶蓁佯怒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邱与溪只回了一个字。

“好。”

再也不说第几章搞xx的真香话语了。

当小沈小叶因为计划得逞而欣喜时老宋仍然在专注事业。

尽量让他们之间的小三角合理一点，虽然好像np文走心很奇怪。想问问看起来突兀不突兀。

第十六章 灼热空气

一切拥抱和亲吻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然而身体泛着热，再也掩盖不住想要被爱，被侵占的冲动。温柔刺破虚伪外壳，扎进一颗畏缩又怯懦的心，流出的不再是血，继而成为真实存在的心跳，被埋藏于每个故作不在乎的告白字句里。在白昼弥散，又在似情人般的轻柔力道里欲盖弥彰地浮现。

就像是只要一个晚上，一个眼神，海可枯石可烂，枝桠上的飞鸟鸣叫后毫不留情地飞离，爱意和迷惘相互错乱，明明前路两难，却只能被拖拽着前行。

叶蓁的亲吻在沈堂的声音里戛然而止，回过头不满地看了一眼沈堂，嘲笑道：“你就是酸。”

嘴唇的温热消逝，邱与溪看着眼前两个人又开始骂对方，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沈堂抬眼和他对上眼，又走上前轻声道：“秋秋，谢谢你。”

还是那个念头，不应该答应的——可只要邱与溪一看见沈堂的眼睛，就舍不得熄灭，怕那里面的光彻底被他给弄灭，怕犹豫又磨蹭的自己又把一切事情给搅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