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藜手里拿了把刷子,带着麦苗,一路马不停蹄地走去了河边。
跟着,他就一放手。
麦苗从他的肩上滚下来,跌坐在浅滩上。
麦苗四肢并用地要爬起来,陈藜却突然掀起了衣服。
麦苗坐在水里,喘喘地看着。
陈藜把上衣扔了,对着麦苗,三两下解开皮带,把裤子也脱了。
这下,麦苗总算看清了他哥——
和他自己的不同,陈藜的身体,那身肌肉的力气,还有大腿根部的性具,都在向麦苗昭示着一个成熟的男人的样子。
在陈藜看不见的地方,麦苗攥紧了十指。
他吸了吸鼻子,脸瓜子红得快要滴血似的。
他就看,陈藜两手掬水,往自个儿的脑袋上泼,跟着,就拿起毛刷,跟搓泥似的,用力地搓身体和手臂。
陈藜就像是跟自己有仇一样,搓到快要把一层皮给磨破了。
麦苗惶惶地爬起来,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陈藜扔了毛刷,抓住麦苗。
麦苗撞进了他的胸膛,紧接着,耳边就呼来一团热气:“你闻闻,还臭不臭?”
陈藜将自己的脖子凑过去。
麦苗像是被什么气息一冲,他眼睛一红,几乎要软在陈藜的身上。
陈藜一把抱紧他,滚烫的掌心贴住他的后背。
麦苗的脸贴在了陈藜赤裸的胸口,整个人都在抖动。
“来,仔细闻闻。”
陈藜的一双手,紧紧地、不住地揉捏着麦苗,喉咙里喘着粗气。
“苗苗,闻一闻我。”
陈藜低垂着头,用脸蹭着麦苗的头顶和发丝,如同瘾君子一般,贪婪地吸取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硬邦邦的性器,抵住了这个软绵绵的身体。
麦苗就像是被一头怪物,给抓住的猎物。
想跑,跑不掉。
后背的手已经探进衣服里,在麦苗的背上,粗鲁地乱摸。
麦苗全身颤颤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叫了声:“哥……”
陈藜醒了过来。
他喘了几息,经历了一番的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放开了麦苗。
麦苗踉跄地跌回水里。
陈藜夺了衣服裤子,眨眼就重新套上。他走过来,把麦苗从水里捞起来,打横抱在怀里。
陈家的两兄弟回到了大院的时候,刘婶和几个婆娘在搓麻将。
“陈哥,回来啦?”
一个嫂子叫唤道。
回应她的,只有门关上的声音。
“咋回事?”一个人问。
“还啥事,昨儿这么大动静,吵了嘴呗。”
“哎哟,陈哥儿咋能和小傻子一般见识。”
“你在咱跟前说算了,别叫麦苗他哥听见。”刘婶似真似假地说,“要你的命。”
婆娘们都哎哟哎哟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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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个晚上,陈藜都打地铺睡。
他依旧白天去田里晒麦子,还没天黑就回家,给麦苗做饭。
两兄弟一个蹲在床上,一个盘腿坐地上。各吃各的。
他们村里的麦晒好了一批,为了避免受潮,要先将这批供去厂里。
陈藜会开车,还有驾驶证,这件事就光荣地交给了他去办。
天还没亮,陈藜就开着公家的大货车,把小麦送到了最近的省城的粮食厂里。他在那里耽搁了一天,等到厂里的书记算完账,这才拿着大伙儿过冬的钱,把车开回村里。
路上,陈藜哼着歌。
这次结的钱不多,但是他还有一些积蓄,再凑活凑活,足够建个房了。
他想到铺水泥地,铺地砖,再安两把风扇。
最好,得给麦苗自己弄间房,门上得加个锁头。防偷贼的。
风吹着脸,陈藜哼哼着。
不晓得他想到了啥,舌头舔了几次虎牙。
陈藜开了快七个多钟头,三更半夜回到了村里。
他把车停在公社,拉出自家的自行车,悠悠地骑过麦田。
“陈哥!”是刘婶的大儿子。他老远看见陈藜,就挥手大叫着,“陈哥!你可回来了!”
陈藜脸上顿时严肃起来,他冲回了大院。
大院里灯火通明,这个时候,大家坐在院子外头,都还没睡。
“陈哥,就你回来前一个钟头,大家睡得好好儿的,麦苗就发病了!”刘婶家的追在陈藜后头,急急地描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他人就看陈藜大步走进屋子,原先打住的话,又接着压低声音说下去:“到底发啥病,叫来叫去的,吓唬死人。”
“他亲娘就死在那屋子里,明儿得叫人来看看,是不是有啥不干不净的东西……”
陈藜还没跨进屋里,就嗅到了那股气息。
他认得出那个气味,那是这阵子下来,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香气。
可是,那股香又变得不一样了。原来是有些清淡,现在竟变得这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