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矩ABO(10)
季岭跪在地上,被蒙了眼罩。
有棍状物轻轻抬起的声音,季岭清楚,下一秒疼痛就要降临。
背上或臀。
下一秒,漂亮突出的肩胛骨泛起道道红痕。
季岭吃痛的呼出声。
“狗怎么能说话呢,岭岭。”
“…汪。”
季岭麻木的叫。
不知道是什么惹恼了他,他拿出一条能发出清脆金属碰撞声的一条东西。
听起来也像一条项链,但季岭现在带不了。
他一扯细绳,季岭颈部被强制移动,牵痛了肩胛。
“爪子抬起来。”
季岭伸出一只手。
“两只。”
季岭跪坐,将两只手伸出来。
“咔哒”
季岭被禁锢了双手。
“岭岭,带你去溜一圈,怎么样?”
他扯掉了季岭的眼罩,季岭闭了会眼睛,睁眼就看到了被擦得锃亮,令他作呕的皮鞋。
他把脚抬高一点,示意季岭。
季岭装作没看见。
“听话,要不然我真带你去溜溜。”
这样的狗屁日子的不知道还要维持多久。
季岭低下头,去寻那鞋。
“啊啊啊!!”季岭从窗上惊醒,坐在床上,双手无力的搭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梦,这种梦,季岭可以做一个夏天不重样。
它就像一只毒瘤,动不动就发作,又摘不去,扯不掉。
半夜两点,季岭拨通了沈矩的电话。
没有多响几下,沈矩那边就接通了。
“沈矩。”
季岭喊沈矩。
“怎么了,季岭,这么晚不睡。”
听到沈矩特殊的清亮嗓音,季岭放平了呼吸。
“我做噩梦了。”
“你在家吗?”
“是。”
季岭被挂了电话,有些不知所措,盯着黑暗中的什么东西发呆。
沈矩的敲门声是三下,当当当,很清脆。
季岭快速的跑去开门,一头撞向了柜子,季岭不顾疼,只是在黑暗中辨清方向,冲向沈矩。
“怎么这么急,还撞到了。”
沈矩接起扑过来的季岭,柔柔道。
“还不开灯,果然是季二傻子。”
“没有!”季岭想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在黑暗中,想快些拥抱你。
“沈矩。”季岭引着沈矩去他的卧室,自顾上了床,坐在窗边,撩开了浅金桔色的帘。
沈矩也随着上了床,坐在窗前望季岭。
月光留在季岭骄傲的鼻尖,在另一侧照不到的地方留下了空落落的阴影。
“帮我把放在床头的本子和铅笔拿来。”季岭看了一眼床头,没有月光的地方显得晦暗而暧昧。
沈矩人高手长,倒也是回头伸手就拿到了,献给季岭。
“我会写词,歌词,你听没听过民谣?你可不可以帮我唱出来?”季岭低头装作认真的样子摆弄铅笔,时而不时看沈矩的长睫毛。
沈矩微微笑,心想,你倒是觉得我完美无缺,十项全能啊。
“万一,我五音不全呢。”沈矩逗季岭,想要下床开灯,被季岭揪住了衣角。
“别开灯,太亮了。”季岭解释,没松开抓着沈矩衣袂的手。
“好。”沈矩答应,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样,月光会撒在沈矩身上,撒他一头一脸的星光,翘出来的发丝都是晶晶亮亮。
季岭往后偷偷挪了一步,让月光只能照到本子,照不到自己的肩。
“季岭,为什么…?”沈矩刚开口,被打断。
“嘘,你听。”
窗外静悄悄的,沈矩刚开口,季岭伸出的食指便恰到好处的阻止了。
“是蝉鸣。”
季岭笔尖摇动,沙沙作响,写在沈矩的心上。
/窗儿外有鸣蝉吗?
/屋儿内有为你留灯的人吗?
/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儿里,有我吗?
这时希希小小的蝉鸣才现出来,沈矩捡了季岭的小枕,用手打起拍子。
兹兹嗡嗡的蝉鸣声给沈矩作奏,一声一声闷闷的枕拍打声,一阵笔尖飞舞,沙沙声后,随着季岭熟悉的清冷沉稳声线,流到耳畔。
/细细密密轻轻小小淅淅沥沥的雨水啊
/盈盈躁躁飞飞啭啭聒聒嚖嚖的蝉鸣啊
/孤孤寂寂寞寞落落兜兜转转的人们啊
/月色朦胧温柔
/彷徨迷茫之后
/是谁携茶色与赎救
/赠我过去不堪日落一场啊
/赠我现而梦里大海一片啊
/赠我终将心里纯白一朵啊
有一句词,季岭悄悄写在了心里。
“算情歌吗?季岭,这算情歌吗?”沈矩问。
季岭在床那边的角落拿起落灰的吉他,“其实,沈矩,我不太会弹,也不太会写,但是,你可以继续唱下去吗?”
就当是因为我对你,轻浮简单又幼稚的,
喜欢。
可季岭没有再动笔,他不敢知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