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心+番外(80)
你这是命令还是威胁?
第二天沈宜琛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世界末日了。
他本来以为闻应琢会把他揪起来扔到门外去,但万万没想到会跟他发生关系,还在他的床上醒来,他已经无法去想事情怎么会离谱成这个样子。
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蹦下来,捡起地上乱丢的衣物,胡乱往身上套,穿裤子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绊倒,他听见浴室里有声音,很怕撞上闻应琢,就往门口冲。
但是手刚握上门把手,又忽然顿住了,这样显得他很像落荒而逃了,但沈宜琛绝对不会在闻应琢面前露怯,哪怕他现在觉得是天塌了,也不能让他看出来。
他想了想,又飞奔回房间,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匆匆转身离去。
他觉得闻应琢看见那些钱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而他也得不停地告诉自己,昨晚的事并不算什么,他喝醉了,他跟人上了床,只不过那人是闻应琢而已,就当找了个鸭子,现在他跟他银货两讫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当沈宜琛搭电梯下楼的时候,发现有许多人奇怪地盯着他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凌乱衣着,后来才发现他连鞋子都忘了穿。
他狼狈地回了公寓,室友看见他这副样子,暧昧地吹了声口哨,问他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沈宜琛没理他,直接冲进了浴室,他要先洗干净闻应琢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但沈宜琛不敢呆在公寓里,他怕闻应琢来抓他,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去学校,还告诉室友这几天他不会回来住,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他不在。
室友见他像逃难似的,既觉得好奇又有些幸灾乐祸,你这是睡了哪路神仙。
沈宜琛哪有空管他的调侃,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
沈宜琛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情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闻应琢并没有突然跳出来,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沈宜琛。
沈宜琛看见陌生号码就知道是闻应琢,他本来不想接,但电话那头的人相当有耐性,好像他不接,电话就不会停止似的。
“沈宜琛,你只会逃跑?”
闻应琢的声音听起来很悠然自得,不像是要跟沈宜琛算账的样子,后者顿时觉得自己的惶惶终日太不可取,他镇定下来。
“你少自以为是,一个晚上而已,我们现在两不相欠,你别来烦我。”
闻应琢的笑声低沉,传到沈宜琛的耳朵里,猛然让他想起了昨晚他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情景,他感到非常不自在,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你是指那些钱?”
沈宜琛本来就是存着羞辱他的心思,就很矜持很高傲地嗯了一声,又恶劣地嘲笑他:“我让你觉得自己太廉价?”
“我收下了。”
仿佛一个惊雷在脑海里炸开,沈宜琛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简直不相信这是闻应琢会说出来的话。
“满意吗?”
沈宜琛感觉自己是撞到了鬼,他忘记了论无耻他是永远比不过闻应琢的。他明明是在恶心闻应琢,而后者却好像把这当成了一种有趣的游戏,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恶心的感觉,最终只是忿恨地骂了他一句:“你要不要脸?!”
他直接把电话挂了,如果再让他听见闻应琢得意的声音,他会气得想杀人。
但沈宜琛还是不放心,无论他在做什么,都有种正在被人盯着的感觉。昨晚的事让他很不安,他很怀疑闻应琢派了人跟踪他,但这只是种猜测。他很担心闻应琢会在他失去警惕的时候突然袭击他,但他没等到闻应琢,而是等到了另一位故人。
这个人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一种无声无息的突然袭击,就像在海底下投下炸弹,不管底下如何波涛汹涌,他面上还是要表现得不动声色。
程暮予还是温文尔雅,亲切友好地跟他说好久不见,他比沈宜琛表现得更加风度翩翩,毫无芥蒂。尽管他们上次见面时,还是沈宜琛把他骗到家里绑起来了,往事不堪回首,他们两个都不可避免地想起这件事,神情都有些尴尬。
沈宜琛一直不知道那天自己布置好一切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闻应琢和程暮予,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但在他离开后不久,程暮予就出国了,应该多少都跟那件事有关系,沈宜琛疑心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那段时间闻应琢用尽各种手段逼沈宜琛回来,还对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跟转性了似的。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程暮予,这才选择退而求其次。可他表面上再怎么改变,他的本性都不会变的,他仍旧没有给沈宜琛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