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心+番外(37)
明明是一见就让人心向往之的对象,但在闻应琢眼里,却似乎是个定时炸弹。
沈宜琛微微低头,悄悄抿了抿嘴唇,他不想让闻应琢看见他在笑。
程暮予并不回避他们的目光,带着坦然的笑意朝他们远远地举起了酒杯,不见丝毫昔日反目情侣再度重逢的尴尬与怨怼,真是好风度。
沈宜琛也朝他微微一笑。
这时他突然感到手臂一痛,是闻应琢用力捏紧了他,沈宜琛不悦地仰头瞪他,闻应琢面色铁青,沈宜琛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恼怒与警告。
在此处碰见程暮予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今晚沈宜琛会主动跟他讲话,说要出来透透气。
沈宜琛就是特意来见程暮予的。
程暮予迈着从容的步伐朝他们走近,脸上的微笑不见一丝勉强,他先看向闻应琢,但后者态度冷淡,似乎并不想对他的接近做任何表示。
程暮予似乎并不介意,向沈宜琛伸出手:“你好。程暮予。”
“沈宜琛。”
沈宜琛也微笑着跟他握手,垂下目光时,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上并没有戴结婚戒指。
他别有意味地看了闻应琢一眼。
沈宜琛似笑非笑地说:“我刚才还在说他小气,老朋友回来了也不介绍一下?”
程暮予道:“我才回来几天,大多数朋友还没来得及见,我倒是想早点见见阿琢,没想到他这么忙。蓊然说我回来了也该先露个脸,没想到这么巧就碰见了。”
沈宜琛听见他这么仍那么亲密地叫闻应琢,不由挑了下眉,又对闻应琢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忙也不该怠慢朋友呀。”
闻应琢看了他一眼,隐约有让他闭嘴的意思,沈宜琛又转头看着程暮予。
程暮予开玩笑似的说:“我这么久没回来过,只怕他已经忘记我了。”
沈宜琛脸上简直笑开了花:“怎么会,他时常跟我提起你。”
程暮予很惊讶,目光扫过闻应琢,但脸上流露出很明显的怀疑之色。
闻应琢似乎终于对他们一来一往的寒暄感到不耐烦了,声音毫无起伏:“你们倒是有很多话聊。”
沈宜琛睨了他一眼,笑得眉眼盈盈:“你们许久未见,一定要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话一说完就要走,闻应琢面无表情,突然一手揽过沈宜琛的腰,后者猝不及防踉跄一下,撞进了他怀里,沈宜琛脸一僵,瞪他一眼,闻应琢看也不看他。
沈宜琛覆上闻应琢放在他腰间的手,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而唯有沈宜琛知道他勒紧自己腰的手充满着威胁意味,而他正在努力地用暗劲抠他的手,但是表面上还得保持微笑。
闻应琢强硬地搂着沈宜琛,神情却纹丝不动,语气冷淡而傲慢:“没什么好叙的。”
程暮予留意到他们微小的互动,又听见他这么说,神情有些尴尬,气氛有些冷场。
沈宜琛本来还在扒拉闻应琢的手,看见程暮予的神情,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就放弃跟他较劲儿了。
程暮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你们感情真好。”
沈宜琛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分时候,也分人的。”
他说得含糊,本意是暗讽闻应琢此刻的惺惺作态,但程暮予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仿佛很了然地似的笑了笑:“我一直很好奇跟他结婚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沈宜琛眨眨眼:“让你失望了?”
程暮予摇头:“你很有趣。”
沈宜琛有些不以为然,用手肘撞闻应琢,意味深长地说:“跟他结婚简单得很,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和地点出现在他面前,是我命好。”
程暮予这回也迷惑了,他没听懂沈宜琛的意思,下意识地望向闻应琢。但后者却只看着沈宜琛,他又移开了目光。
闻应琢突然出声:“我们该走了。”
沈宜琛只觉得腰都要被勒断了,但他心里却有很强烈的说话欲望,他还不想就此停止。
“走什么,我跟程先生一见如故,想多聊几句。”
“听说你早就结婚了,”沈宜琛望着程暮予,转了话题,“怎么不见你夫人?”
沈宜琛感觉到自己腰上又是一紧,但他不动声色。
程暮予一愣,旋即苦笑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哦,抱歉。”
这声抱歉却没多少诚意,沈宜琛在暗地里狠狠地掐了一下闻应琢的手指,被后者忍无可忍地攥住了手。
“这次回国是考虑在国内发展吗?”
程暮予想了想,说:“只是回来看看,还没决定好。”
沈宜琛笑了笑,慢悠悠地说:“也就是说,还是有机会留下的。”
他们三个人聊天,谁也不敢上前,并且自觉地跟他们保持了距离,但她们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寒暄,令所有人表情各异。很多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结果令人失望,谁也没跟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