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我说,“还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他明显疑惑:“什么男人?”
“你跟别人打架,染上味儿了。”
他在我身后笑得不行,笑够了也就不说话了。
等到这根烟抽完,我也终于放弃抵抗,直接用手指碾灭了烟头,把烟头放到他的手心里说:“昨晚说的事儿,还算数吗?”
“什么事?”
“交易。”我转过身来,让他站在我两腿之间,衬衫的衣襟还敞着,我知道这副模样的我自己看起来有多浪荡不堪,“我可以对你随便提要求。”
“说清楚,”他纠正我,“是你可以对我随便提一个要求。”
“你还真的很斤斤计较。”
“当然,防止你赖账。”
我笑了:“在你心里我是会赖账的人?”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无赖。”
我圈着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笑,不得不承认,他看人还是挺准的。
“好吧,那就一个。”
他盯着我看,对我说:“既然交易达成,你现在可以对我提要求了。”
“暂时没想到。”我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他的手抱住我的腰,我们贴得很近:“我以为这就是你的要求。”
“开什么玩笑,”我索性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我,“这种事我根本不需要对你提要求,只要我用点伎俩勾引你,都不用多说什么你就脱裤子上了。”
他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抱着我离开了餐厅。
“干嘛?”我问他,“打算把我就这样丢出去?”
他没回答我,而是抱着我去了浴室。
“洗澡。”他说,“我洁癖,你别脏兮兮的在我家晃悠。”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想说我被弄脏难道不是因为他,头顶温热的水直接淋下来,我被吓了一跳。
“操。”
“不c。”靳盛阳依旧对我冷言冷语,“洗不干净这辈子都别想让我c你。”
我站在水下笑着骂他,看着他离开了浴室。
等我洗完澡,靳盛阳点的早餐外卖已经到了。
“我以为你会亲手做早餐给我。”我光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他去一边拿了毛巾过来丢到了我脸上:“擦擦头发。”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凑过去看他点了些什么:“太没诚意了,你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床伴的?”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床伴?”
我挑眉:“别装傻。”
他拿了一次性筷子,掰开,果真没让我失望,压根不管我,自己先吃了起来。
“我没有床伴。”
我笑了,坐到他腿上:“这么说我是唯一一个?”
我凑到他耳边,故意闹他:“难不成,我夺走了你的初夜?”
靳盛阳直接把我推开,一脸不耐烦地说:“爱吃不吃,不吃就滚蛋。”
我耸耸肩,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伸手抢过他的筷子吃起早餐来。
“我没有衣服穿。”我说,“等会还要上班。”
他没理我,但出门前还是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我。
当我跟着他一起去上班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这天我从内到外都是他的。
他的衬衫,他的西裤。
还有他洗得干净的内裤。
下午我请了一会儿事假找了开锁师傅打开了家门,拿到手机后我第一时间发这样的信息给靳盛阳,故意在上班时间撩拨他,结果他这个人,毫无情趣,不理我就算了,还拉黑了我。
☆、20
20 靳盛阳
我很讨厌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尤其是打扰我的人还故意说些惹人厌的话。
我看着黎慕在上班时间发来的那段话,下意识回忆了一下今早出门前给他拿的是我哪一条内裤,然后随手拉黑了他。
他原本只是请了两小时的假回家去开锁,结果之后一直到下班时间都没回来,我在办公系统上毫不留情地给他记上了一笔。
回家的路上异常拥堵,这让我心情很糟。
接听了两个工作电话,回应得态度着实有些不友善。
我开了车窗,打开广播收听路况。
其实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既然有火气,还无处发泄,快到家的时候我计划着回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去酒吧。
好一阵子没去了。
这些日子我有意克制自己,各方各面的欲望都被我竭尽所能地压制着。
我克制自己穿旗袍的欲望,一遍一遍地跟心里的那个我自己对话,告诉那个我:他已经死了,你不用害怕了。
我克制自己穿着旗袍去那家酒吧的欲望,每一次蠢蠢欲动,也都对自己说:不只是那个地方能给你安全感,你不能把任何地方当做避风港。
这么多年,我始终在逃避,明知道自己这样怪异可耻又好笑,但迟迟没办法从套子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