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晤+番外(37)
不过经济系的考试周确实难熬,每天要考核的内容都非常多,而且考试排得非常紧密,经常上下午各考一门课,季渝生常常被高强度复习弄得头晕脑胀,生不如死,而且因为自己最近用了许多时间在研究艺术鉴赏上,导致有一些内容在上完课后是头一次复习,复习也因此变得更加困难。先生的诗和鼓励也确实在这种时候起到了莫大的作用。
但季渝生的担忧随着宋时鹤缺课的次数越发增加,他没有宋时鹤的联系方式,只能自己猜想他的病情,但缺席了数个星期的课这一件事情就足够证明宋时鹤的病不是小病,而当一个人心急心切的时候,永远都会将情况往最坏处想,宋时鹤此刻不会已经晕倒在家里好几天了吧?宋时鹤会不会因为重病无法买药看医生所以导致病情变坏?还是说他患上了——
随着先生寄来的回信,他也对此越发担心,因为先生在回信里也提到自己生病了。
“大抵因为季节突然生变,寒风送起,最近的嗓子变得沙哑,还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因为嗓子疼痛,所以醇香的咖啡变得难以入口,美味的牛角包也少了许多味道,生活变得像单音节的五线谱一样单调。最近离乡去了别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生病了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拿着厨器挣扎着捣鼓。日子一日比一日过得了无生趣,总是想着如果能有认识的人来探望一下我就好了。如果门铃声能响起,有朋友给我送一碗清粥,那便是我最大的安慰。”
季渝生还记得先生的笔迹通常都是深灰色,但他却察觉到这封信上笔墨的颜色变得浅色了些,看来先生着实生病了,而且还不太舒服。
门铃声是最大的安慰吗?季渝生想起宋时鹤现在的处境仿佛也是独身一人在外,之前也和他提过自己没什么朋友,他生病了许多天,想来门铃可能也是没怎么响起过。
自己也许应该去探访一下他吗?但会不会太突然?有点冒犯?
季渝生正坐在书桌前犹豫着,手突然碰到了书桌上的相框,相框被撞得摔了一跤,发出了“砰”的一声。
相框朝后方放着,有着一阵明明不想看见却又放在每日对着的书桌上的怪异感。
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因为听说他生病而许久没有见过他,结果却是突然的离开,他便下定决定一定要去探望宋时鹤。
作为朋友,去关心一下也十分合理吧?
至于带什么去探望的话...季渝生看一眼在桌子上先生的信的最后一句,清粥应该会合适吧?
于是季渝生便煮了一小锅粥打算送给宋时鹤,在煮粥时,季渝生的母亲走过厨房,见他在煮粥便问他:
“你在干嘛?”
拿着勺子在搅动粥水的手顿了一顿,而后说:
“朋友病了,我煮点粥去探望一下他。”
母亲听后轻笑着,带着一丝轻蔑说:
“你哪有朋友?”
确实,自己自大学进入经济系后都没有交到朋友,自己不是终日留在家里帮着母亲打扫煮饭就是去做兼职,从来没人约他出去,想到这里季渝生沉默了。
“家里穷,别没事就去做善事。你以为自己是谁,以前要追求什么艺术作将来作穷乞丐,现在还要救济苍生啊?你的白日梦真是一天比一天发得厉害。”
“不是给流浪猫的,给学校教授的。”季渝生沉默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出声。
“经济学的教授?”母亲立刻眯着眼笑了起来,仿佛前一刻生气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做得好,对!渝生你终于开窍了,临到毕业季讨好一下教授会更好找到好工作的!”
听到母亲的话,季渝生微微皱起了眉头。
难道所有举动都要是具有目的性的吗?所有关心都是为了一些利益吗?
第49章 雷雨交加后的春天
然后母亲笑着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的门,拿了一袋肉粒出来,打算倒到粥里。
“加点肉吧,加点肉吧,别太寒酸了。”
“妈,不用了,病人吃清粥最好的。”季渝生轻轻挡住了母亲的手。
这次他的母亲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的话,放下手里的袋子,然后放回冰箱。
“对,你比较了解教授喜好,对。”
季渝生沉默地盛好了粥,小心翼翼地放到保温壶里,然后便打算出门。
穿好鞋后,季渝生忽然想起什么,他转过身来,对母亲说:
“妈,过几天我去看看爸。”
母亲一听到这句话就皱起了眉头,大力地关上冰箱的门,却用与之不符的语气淡淡地说:
“随便你。”
见母亲打算转身回房间,季渝生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仿佛下定决心般抬起头看着母亲的背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