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晤+番外(231)
宋时鹤闻言想起程雁柏的诗集,发现里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真情实感的情诗,再加上他在讲座说的“好诗应该谈风花雪月,不该谈真爱至上”的理论,他开口问:“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写情诗吗?”
程雁柏低声笑了笑,说:“本来我以为我不会,可是后来我发现如果想着某一个人,我好像就会文思泉涌。”
“但是因为写出来的都是些美好到让我恶心的诗,这完全不符合我作为月亮的身份,所以我以前从来不写。”
程雁柏抬头望着天空,仿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说:“但是现在,我想给他写很多很多,一直写到我再也提不起笔了。”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到了。”说这句话时,程雁柏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他已经看开了一样。
见宋时鹤没有回答,程雁柏看了他一眼,弯起嘴角问他:“怎么样,比你们浪漫多了吧?”
宋时鹤满脸不置可否,但他心里知道故作潇洒的程雁柏还是被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回复评论,之后一定会回的!但是略略看了一下看到大家都有自己感触真的觉得很高兴,虽然很希望自己能保持写作是自省不奢求回应的过程,但是能透过文字交流还是非常高兴的,想说声谢谢!
第169章 殉道者的道
程雁柏吸了一口烟,有些恶劣地把话题转移到宋时鹤身上说:“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憋屈就是了。”
“你在嘲笑我?”宋时鹤有些不高兴地反问他。
“当然没有,我是在谢谢你。”程雁柏道谢的话显得一点都不真诚。
“......”
“总之就是谢礼。”
“毕竟不是有句话叫同是天涯沦落人吗?”程雁柏把一句沉重的话说得非常轻挑。
宋时鹤完全不明白程雁柏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程雁柏又说:“你看起来在情场里也过得不怎么样。”
程雁柏这么说完,别有深意地望向坐在馆内的季渝生。
宋时鹤的脸沉了沉,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是一如既往和你的诗一样锋利得讨人厌。”宋时鹤觉得程雁柏最喜欢的事情大概是揭别人的伤疤。
“看你们浪漫派那些情啊爱啊的,我还以为浪漫派的都是沾花惹草的情圣呢,谁知道是你这种......”程雁柏说到这里顿了好一会才说:“专一得憋屈的人。”
宋时鹤觉得程雁柏本来的用词一定很尖酸刻薄,也许是笨蛋白痴之类的,改成专一得憋屈已经是尽他最大努力了。
“程大作家,你对情圣的定义也太单薄了。”
“哦?那宋大诗人,你对情圣有何高见。”
“在爱的过程中充满美和幻想的,都可以归类为情圣吧。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种定义,总之并不一定只是沾花惹草。”
面对宋时鹤的玩笑,程雁柏却少见地没人再损人,反而问:“你们是有什么隔阂吗?”
“什么?”
程雁柏又看了一眼里面,宋时鹤顿时僵住了。
“你忘了?我们都是诗人。”程雁柏弯了弯眼睛,明明脸上都笑不出来,却摆出一幅很像狐狸的样子说。
“隔阂的话......”程雁柏突然正经起来,沉声说:“能说开的就尽早说开吧。”
因为程雁柏一般不会说这种话,所以宋时鹤不太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程雁柏又说:“如果不是什么隔着不可跨越的东西,就在一起吧。”说到这里,他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却觉得能互送情书,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宋时鹤闻言顿时愣住了,而后抬头望向他的时候明显觉得他的建议不妥,他本人也有些不怀好意。
程雁柏看到宋时鹤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说:“别误会,倒也不是好心,只是不希望有人像我自己一样永远地被什么困住而已。”
想到程雁柏的处境,宋时鹤沉默了。
难道是不想有人和他一样悔不可及的意思吗?程雁柏这种人也会后悔吗?
程雁柏把烟掐了,随着一丝灰色的烟丝随风飞起,他沉沉地对宋时鹤说:“你啊,还是去为艺术和爱情上瘾吧,烟瘾不适合你。”
“太阳不适合留在黑夜里,太阳该和春天站在一起。”
宋时鹤听到这句话,顿时抬头,有些讶异地望向他。
“而你本身也不适合站在这里和我一起吸烟。”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宋时鹤也垂手把烟掐了之后,在逐渐走远的程雁柏背后问他。
程雁柏背着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说:“可能只是站在大善人身边,心里也不由得向善,希望全世界都能拥抱爱了吧。”
程雁柏想了一下又说:“你还是有点影响力的,所以写诗也坚持一下吧,别只在报纸的边边角角屈才了。没有我之后,估计你还是勉强能稳坐诗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