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顾闲眯着眼往他身边靠了靠，近到足以成为危险距离，“今天我们亲了几次。”

路尘：“……”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直接问你有他记忆吗？可顾闲选择这样问，却让他站在了不好意思开口的那方。

他有些怀疑顾闲其实脸皮子和“路尘”其实是有的一拼的。

路尘在心里叹了口气：“五次。”

顾闲果断的说：“不对。”

他愣住，眼神有些迷茫，又见顾闲严肃指了指自己额头的牙印儿，“这个也算。”

“这个是磕的。”路尘下意思开口，回忆到当时又有些脸红，低头咳了一声。

听到想要的答案，顾闲在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确定的想，如果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依旧是那个傻逼路尘，如果两个人不说话，自己能不能分清究竟是谁。

虽然在他眼里，两个都是他男朋友，可要是分不清，他还是会觉得自己有点儿失败。

顾闲盯着他看了几秒，语气有些命令的意味：“吻我。”

“……”路尘猛地抬眼，终于不再看着沙发，半天咽了咽口水才开口：“我不是他。”

死寂。

这回答简直是对顾闲的致命一击，他本来很确定的想这个路尘也还是喜欢他的，听到这话又有些不确定。

顾闲吸了口气，掩盖住失落感，也不想验证什么。毕竟这种带着刀子的话，不论是哪个路尘都不会是装样子说出来的。

他有些生气，手撑着沙发长腿一跨，把路尘整个人揽在怀里，不再打哑谜：“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比如你为什么不见我，那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精神分裂，又为什么会分裂出那样的人格，可我现在最想问的是，现在的你，喜不喜欢我？”

这个人他小时候相处过半个月，知道他是个根本不会表达感情的人，很多事情你不问他就不会说，而且经常说出来让人误会的话。

顾闲慢慢冷静下来，希望刚刚真的只是个误会。

路尘半个身子躺在空气上，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难受，可他又顾不上这些，只能伸着脖子说：“喜欢。”

对上顾闲有些不相信的眼神，累积将近一个月的压抑，他心里一横，不管不顾的说道：“怎么会不喜欢，我怕你不喜欢这个我。我没有他有趣，更不爱笑，性格很闷，也不知道怎么逗你开心。”

他把自己的缺点通通说了出来，警醒自己也告诉顾闲，他和“他”并不一样，所以在决定之前，一定要想清楚。

“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顾闲看着他，慢慢靠近，眯着眼睛问：“如果我说两个我都喜欢，会不会觉得我是渣男？”

路尘和他对视一会儿，语气很轻却又不缺坚定的说：“……求之不得。”

顾闲没再说什么，拖着他的后脑勺低头想要吻上去，却被路尘一闪偏头躲开。

第二次了。顾闲想。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顾闲长腿着地起身，半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了几秒，“不是求之不得，故意玩我是不是？不喜欢我可以直说。”

说完他抬腿踩着地，转身就要走，手臂却被狠狠拉住，路尘几乎是喊出的声：“因为我怕你不喜欢我。”

顾闲心口一闷，心说我都愿意当渣男了，表达的还不够明确？

“你跟我走。”路尘拽着他，一鼓作气出了门，又进了隔壁房间，他打开灯，“如果，我把你想问的问题回答完，你能接受，才算。”

这个房间里布置的像是个工作室，墙上贴满了画。全是他。记忆力五岁的模样，那些瞬间，他甚至都觉得模糊。

地上还有一堆素描纸，各种各样的橙子。还有压在箱子里整整齐齐的几沓，也都是他。

顾闲有些傻眼，几乎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走后，我就在家里等你们回来。那天晚上他就说到这儿，”路尘目光有些复杂，“因为后面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些记忆我不想让他有，不想……让他变得和我一样。”

顾闲几乎不假思索的打断他：“你怎么样，你很好。真想和他分的清清楚楚，然后让我做个渣男？”说完冷哼一声：“没门。”

路尘：“……”

屋里又安静几秒，路尘拉开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让顾闲坐下，顾闲却不领情的踢开，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继续说：“你们走了没几天，路东找到了我。你知道当时住的院子里有好几家人，白天大门一直开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开口就问我要钱，可是我没钱。他就说要把我卖了，我当时很害怕，就往外跑。可我肯定跑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