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侧面照在李故明身上，他右半边闪着金光，左半边沉浸在黑暗中。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人畜无害，却又像有什么密谋。

就在郑同尘所有知觉都变得恍惚的时候，李故明说：“一起复习吧！”

郑同尘：“……”感情你早上这么逗我就是说这事啊？

他让李故明先回宿舍，然后起床，拿卫生纸擦了擦，穿了好衣服。

此事李故明全程没有察觉，也并不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任何特殊的意味。他只是感觉郑同尘起床气有点大，下次应该轻点叫他。

过了一会，郑同尘来找他了，他俩一起去听涛吃了个早饭，就去教室自习了。

两人在考试周里一直一起复习，没问题就各自看书，有问题就找地方讨论，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在说线性空间，四矢量，和各种中值定理。到了有考试的时候就一起去考。

然后考试周就这么过完了，他们在T大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郑同尘每科都有几道题不是很确定或者没做出来，而看李故明考完则是一脸轻松的样子。

当然，T大是有卖弱的传统的，所有人考完都会说“我要挂了我要挂了”。

两人考完之后两天，就一起去了李故明的老家。

因为这次自主招生培训对于他们俩来说算是出差，所以李故明的学长拜托公司给他们买了机票，还在学校旁边给包括他俩在内的老师们定了酒店。

李故明不管怎样都是要回老家的，所以他打趣说又白嫖了他学长公司的一张机票。

郑同尘拖着行李箱和李故明进首都机场的时候，是感觉非常新奇的，他没坐过飞机，所以完全是跟在李故明屁股后面走。打印登机牌，办理行李托运，他都是第一次。

到了安检的时候，他先是忘了取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又是忘了解下皮带。最后终于过了安检，他一边拽着裤腰，左右手都拿满了票据，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

李故明赶忙过来帮他，好不容易才把拆得七零八落的行李重新收拾好。最后，郑同尘从李故明手里拿回自己的登机牌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语气里满是——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李故明扑哧一声笑了，摸了摸郑同尘的头。眼神里在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等终于坐上飞机的时候，郑同尘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不过终归是头一次坐飞机，当飞机开始加速，推背感袭来的时候，郑同尘还是有点紧张。

正当他呼吸微微凌乱，正想办法平静下来的时候，李故明握住了他的手。

郑同尘向李故明看过去，李故明没说什么，不过郑同尘感觉他捏了捏自己的手。

李故明在用小动作说：“别怕。”

第14章 同明相照

郑同尘像个小孩子一样盯着窗外看，他看着下方的城市慢慢变小，慢慢变得自己认不出来了。

他回头想叫李故明，结果发现李故明已经睡着了，但还攥着自己的手。

“那就这么拉着吧。”他想。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过了好几个小时，郑同尘才被李故明捏醒。李故明一脸期待地说：“我要回家啦。”

飞机已经快降落了，而他俩还是拉着手。

因为是出差，所以有人接机，郑同尘和李故明顺顺当当地在学校旁边的酒店下塌了。

李故明本来想带着郑同尘在周围转转，但是郑同尘说明天就要上课了，他还是想备备课。

这一夜，两人各自在房间就寝。

第二天早上，两人来到了讲课的地方，是李故明老家一所顶尖中学的阶梯教室。教室里大概坐了六七十个人，据李故明的学长介绍说，这些都是各班的尖子生。

他俩来得早，去的时候，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地来了一小半人。

有学生来问：“同学，你们俩是哪个班的？”

李故明和郑同尘相视一笑，看来是被当成同学了。不过其实也正常，学生里估计有很多都比他俩年纪还大。

李故明笑嘻嘻地回答他说：“等会你就知道了，同学。”

等上课铃响了之后，学校的教务主任和培训公司的负责人正式介绍了郑同尘和李故明。台下的同学则有些许惊讶——怎么这回的老师看着跟高中生似的？有的人则有点不屑，其中有几个人就差脸上写明了——就这俩小孩能教什么？

郑同尘平时温文尔雅，甚至总有点束手束脚，但是真的到这种有点挑战的时候，他反而能迎难而上。

他没讲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了个问题：“我们知道，一个静止电荷在磁场中不受磁场力；我们还知道，所有惯性参考系中物理定律都是成立的；那么，如果在一开始提到的磁场中变换参考系，电荷就会开始运动，所以它应该受磁场力，这和我们刚才的结论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