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情诗二十行+番外(58)
靠在沙发上的杨槊突然身体前倾,老鹰发现猎物一般眯起了眼睛。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他目不转睛,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我肯定见过。”
刘开允放下杯子,偏头看去,盯了几秒钟,微微蹙着眉说:“我也觉得,像一个人。”
“像谁?”舞台上人太多,我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懒懒地收回目光,随口问道。
刘开允和杨槊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我,保持着奇怪的沉默。过了几秒钟,杨槊凑过来,拉着刘开允一起:“老大,那人长得……长得有点像你那个前男友。”
我心跳漏了一拍,脑袋里全是那根刻着暗纹的皮带,半晌,机械地转头,直勾勾地看向舞台上的男人——
巧的是,他正好也想逃离那个嘈杂的是非之地,跳下台阶,烦躁地一抬眼,对上了我的目光。
然后我们都愣住了。
我赶紧抿唇低头,余光扫着四周。本来是存着一点侥幸的心思,觉得梁家言可能并没有看见我,但四周空荡荡一片,除了我这一桌所有人都屁股没沾板凳,而我身边剩两个和梁家言只有几面之缘、正在小声嘀咕的不靠谱兄弟。
梁家言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迈步朝我走来。
“完了,你猜对了,”刘开允往杨槊肩上一拍,“怎么办,要不要带着老大撤?”
来不及了。梁家言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用藏不住疲倦的声音说:“子骞,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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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刘开允和杨槊朝我打了个手势,识趣地走开了,只剩下梁家言和我一站一坐,空气凝滞。
有一句话说得好,前任见面分外尴尬,可我觉得似乎只有我在尴尬,梁家言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见他们俩走后,自然地坐在我身边。
我微微蹙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
梁家言的公司在上海,以前我们都在上海工作,和他分手后我又经历了一系列家里的变故,这才离开上海回到成都。两个多月前,在我和郑青云旅游的一天,梁家言就来过成都,深更半夜喝醉以后给我打电话撒酒疯,被郑青云噎了回去。
所以他怎么又来了?
梁家言手放在膝盖上,挎着身子说:“我们公司在成都有个项目,安排了几个人经常要来盯着。”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梁家言也不说话,死寂的氛围和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在台上的人散开了,遍布在酒吧的每个角落,宛如烟花升至最高点迸裂为无数火星。经历了刚刚那一遭,酒吧的服务生拿来了更多的玫瑰,站着的人们,不论男女,手里都拿着一束玫瑰,隐身于明暗交界处窥探。
我把头扭向一边,只要视线里没有梁家言,什么都好。分手了三年,我看见他还是会想起他赤裸着身子偷情的模样,这让我恶心。
在我出神地望着不远处一个穿着红丝绒长裙的女人时,梁家言开了口:“刚才那两个人,哪个是你男朋友?”
我怔愣几秒,反应过来他误解了什么后,冷哼一声。我挺想呛他一句,那两个都是我男朋友,长得好看还多金,你羡不羡慕?
然而这种幼稚的想法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马上就如一缕白烟消散了。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上次是郑青云帮我解决,这次再遇上,总该由我亲手斩断那点可笑的怜悯和余情了。
我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都不是。你以前见过他们,是我的高中同学。”
梁家言似乎记不得了,抿着唇想了片刻又皱起眉。我说:“别关心我男朋友啊,你的那位呢,介绍来认识认识呗。”
不确定现在的这位是梁家言继我之后的第几任,我虽然并不想认识认识,但我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语气轻松地和他聊着伴侣的问题。
梁家言低下头,叉开双腿,手指绞成一团,闷声说:“我现在没男朋友,分手了。”
对,方才那个方脸男人说他情伤未愈,要帮他找个好男人,整个酒吧的人都听见了。
我眯起眼睛盯着他,他还是垂着头,明明是比我还要高大的身形,此刻却总给人一种想要蜷缩在壳里的感觉:“子骞,我明白你以前是什么感觉了,对不起。”
我品味了好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僵持了半分钟才隐隐有些猜测。
梁家言这是被戴绿帽子了?
我吐出一口白烟,甚至有点想笑,绿人者人恒绿之,过来人诚不欺我。
我说:“不用说对不起了,我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日子那么舒坦,谁想天天想着过去那点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