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邻+番外(45)
即使不通人事,但凡不是傻子,谁都会明白,这是情欲催发的爱液。
喻程遴真的想哭了,不是悲伤情感催生的眼泪,完全不由自主。
他从没体验过那儿流水的感觉。太奇怪,又太羞耻。
“学长,唔、不亲了……”
“亲”这个字本来清纯,在所有与爱情或者性欲有关的行为里,实在是个崽,但用在如今,平白让人想对这只洁白纯情的小羊施加更恶劣的行径——更别说他还敢对着自己发出那么勾人的声音。
这只小羊,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虎视眈眈的狩猎者处心积虑跟了他那么久,随时都想、且能把他吞吃入腹。
郁柬在完全勃起前放开了他。
不能太快,不能显得太急迫,确实应该控制节奏。
喻程遴的唇被吻得红润,喘着气往包里摸钥匙,腿软得不得不靠着墙走回家门口;手也不稳,钥匙串哗啦掉地上了。郁柬拾起来递还给他,又从背后握住他的手,和他一块儿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等他松开,喻程遴连转钥匙的力气都似殆尽,整个人烫得像要冒烟,喉咙也干,只有内裤那儿,凉凉湿湿一片。黏腻的凉。
新上任的男朋友送回家,什么都不说就关门,是不是很没礼貌?
“那个、学长,你不着急的话,要不进来坐坐?”
“你知不知道确定关系后,把男朋友邀请进家门,是什么意思?”
喻程遴不知道,下半身陌生的凉湿还不够他心烦意乱的吗?左右就是喝点茶聊聊天,或许会有亲吻——虽然才一次,他就已经很确定,自己喜欢被郁柬吻,那有吻不是更好?他胡乱摇头,说:“你坐啊,我去烧点水。”
由于不喜欢塑料袋的包装,喻程遴把可可粉茶叶茶包等所有冲泡物,都一样样转移到小铁罐里,橱柜上层贴上标签整齐排列。标签字不大,他随手戴上了眼镜,方便看,不用一只只拿下来瞧。
甜的他肯定不喜欢,茶包这种不纳入考虑,喻程遴看来看去,泡了秋天时候回舅舅家时,他自己做的窨桂茶。
桂花娇气,矿泉水烧开得凉一会儿再冲,温度高了泛涩发苦,温度低了逼不出茶汤的好颜色,非得八十二三度才能冲出最佳口感。喻程遴一般拿皮肤感知水汽以确定到没到时候,今天心不在焉,没想起来戴着眼镜,热气一腾,眼前一片雾茫茫。他摘下擦了擦,又想着没啥用了,随手搁水池沿架着,边上一只手却把它又架回了喻程遴的耳朵。
喻程遴赶紧把要往下滑的眼镜摆正了,问他:“学长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郁柬说:“平常别戴这副眼镜了。”
脑子里不知怎的,一下又冒出了刚才罗秉奇的话,喻程遴咬了咬下嘴唇,笑问:“丑么?”
“太可爱。”
“是吧,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有点儿幼稚,不过买都买啦,算了。”
郁柬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
暖气充盈的厨房,打开壶盖晾着的水凉透了都没人碰,他好好体会了是“什么意思”。
·
郁柬握着他的下巴,摸他弧度圆润的鼻尖。
“意思是,可爱,让人想吻你。”
或者还要加上,想操你,刚才看你在台上,戴着眼镜往二层那么无辜又刻意地一瞥,就想操你——但现在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可以吗?”
煮水时好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突然又热了,喻程遴想不出理由拒绝,更不想拒绝,上眼睫乖乖地与下眼睑贴合在了一起。
电影里闭上眼睛就等于索吻的定律并不适用于现实生活的所有场合,但现在的场景里,它完全适用。被压在桌边的宝贝就那么乖巧地闭着眼睛,等自己吻他。
等了那么久,终于属于我了。郁柬将他抱到桌上揽着腰,摸他羞红的脸。
就那么巴掌大一块儿地方,一样两个眼睛一张嘴,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合心?
或许因为他迟迟没有落下他期待中的吻,喻程遴像不解似的,悄悄睁开左边眼睛瞄了一眼,被抓了个正着,又快速合上,眼睫像蜜蜂悠悠起飞时裹满了蜜的腿,不堪重负般发颤。
阴茎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动作,彻底勃起了。
郁柬无声地叹了口气。
还不到时候。
这句话还没在心里说完,镜框在脸上轻轻一碰,那对柔润的唇自动贴了上来。可能闭着眼睛对不准,他只贴在了唇角,又缓缓地挪,终于让两人的唇彻底贴合。
听之任之享受着他的主动,对郁柬而言也并不全是愉悦。
——柳树发的新嫩枝,漾在春风里,也不会比这些吻更柔,更飘飘荡荡撩撩拨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