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帷深下+番外(40)
一股更加浓郁的玫瑰花香,带着原始的诱惑从门里扑面而来,险些把江重行勾得不能自已。
还好江重行意志力坚定,忍住了。
柳清宵的床上一片凌乱,床单被他拧出了折痕,混着不知道是汗液还是别的什么液体揉成一团,薄透的睡衣被汗液沾湿贴在身上,露出里面雪白的一大片。
是Omega一月三天的结合热。
江重行心里疑惑重重,他记得平时柳清宵都是有用抑制剂的,这次结合热怎么会来得这么猛?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多想了,因为他一俯下身,柳清宵就像是热极了的人突然找到了一块冰一样,抱着不肯松手。
但江重行可不冰,他现在热得要炸了。
“松手,”江重行只能放柔了语气哄着他,“我给你打个临时标记好不好?”
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正常帮助好了。江重行这样想,一个临时标记而已,又不犯法。
柳清宵抱着他一动不动,江重行以为他默认了,便扒了一下他的衣领,将后颈处的腺体露出来。可还没等他上嘴咬,柳清宵突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一把将他重重推开。
江重行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险些站不稳,一抬头,柳清宵却已经抱着薄被缩在床的一角,重重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不要!”
他像是怕江重行听不清楚一样,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标记!”
柳清宵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按道理说,他一个丧夫已经一年多的Omega对标记应该习以为常,之前的Alpha留下的终身标记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按道理说,应该已经能够接受其他Alpha的临时标记。
难道他真的那么喜欢自己的父亲,喜欢到他去世一年多还不能接受别人的临时标记?江重行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他左右看了两眼,找到了一条大浴巾,俯身将柳清宵包了起来。
柳清宵神志不是很清醒,只觉得这股信息素让他很舒服,但又惦记着自己不能接受标记,下意识地在江重行怀里扭来扭去,像只不愿意被人抱的小猫。
江重行被他扭得火起,又不能泻/火,只能沉着一张脸,把他抱进浴室,拧开花洒之后就把人扔进了浴缸了。动作不算轻,撞得柳清宵轻声痛呼。
“自己洗澡!”江重行转身背对着他,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
半天身后都没有动静,江重行忍不住回头,却看见柳清宵一脸茫然地坐在浴缸里,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良久。
最后还是江重行败下阵来,他拿起手边的花洒,将温度适宜的热水浇在柳清宵身上,又帮他涂了沐浴露,细致认真、一丝不苟。
洗完澡,江重行给他找了套干净衣服。看他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叹了口气,亲自帮他把衣服穿上了。
既然抑制剂没有效果,他也不肯打临时标记,就只能带他去医院了。
柳清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江重行就坐在他床边,随手翻着一本杂志,看了他一眼,随口地问了一句:“醒了?饿吗?”
柳清宵撑着身下的床垫,慢慢地坐起来,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有些虚弱:“还好,有点渴。”
江重行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柳清宵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抱着杯子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结合热。你也不肯接受临时标记,我只能把你送到医院来,”江重行放下水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刚好,等会儿医生就要来查房了,查完房要是能出院了,我再带你去吃饭。”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性Omega带着两个年轻一些的Beta进来了。
“陆医生。”江重行轻轻点头示意。
陆医生给柳清宵测了测体温,又听了听心率,才回头和江重行说话:“病人各项生理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可以出院。”
“医生,我每个月都在用抑制剂,为什么还会有结合热?”柳清宵插了一句。
陆医生回头朝他笑了笑:“我简单算了一下,您和江先生的信息素匹配率很高。再加上你们又是刚接触不久,抑制剂抑制不住受信息素诱导的结合热。不过也不用担心,您以后再打抑制剂的时候提前三天,一直打到结合热的第一天为止,坚持三个月就可以了。”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江重行一眼,委婉地提了一句:“不过,我们医生还是建议结合热自然度过会比较好,无论是临时标记还是做/爱。这次结合热来得凶猛,也是因为压抑久了。”
江重行一副八风不动的表情,跟医生道了谢之后,淡淡地瞥了柳清宵一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