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隽差点被他的直白噎到:“……不要随便给自己立FLAG。”
司茂南扯了下嘴角,想笑。
导演那边又叫他过去继续准备。
这场戏拍得有点艰难,跟司茂南对劲的是男二,这位虽是科班出身,但时时刻刻都想抢镜头,抢镜头抢得太过,导演让他收好情绪,半天也没收回去,表情颇为狰狞,余隽站在一群助理中间差点想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司茂南那张俊脸被按在脏兮兮的水泥道上时,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想冲过去把坐在司茂南身上的男二一脚踢开!
靠,我他妈都没在他身上坐过!
当年的校霸都是按着别人揍的,什么时候被人揍过,还淋雨,怎么不上天呢?而且校霸也不会傻乎乎的在下雨天跑出去跟人打架!
脑子一波波激动情绪闪过后,余隽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这只是拍戏而已。他现在就像个矛盾体,又像做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这些年练出来的冷静沉着似乎都在再见司茂南的那一刻被狗吃了。
真是操蛋的、别扭的人生。
这场戏在男二被导演骂通后终于宣告过了。
这回余隽非常敬业的上前给司茂南递毛巾擦脸上的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破给擦破了。
余隽看着他脸上的红印,不由不满道:“要是沙子划破脸怎么办?这都有印子了,你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啊。”
“我不靠脸吃饭。”司茂南视线落在余隽一张一合的唇上,“你要是怕我毁容,那我不拍戏呗。”
“那不行,我的工资怎么办?”收拾好情绪的余隽还是好说话的。
“工资卡给你。”司茂南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来保管。”
“行,晚上就交给我吧。”余隽只觉得司茂南在跟他开玩笑,没当真,“快去换衣服。”
刚拍完这场,接下来的戏份要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现在是女主的戏份,按照导演龟毛劲儿,估计不止拍一个半小时。
他们回保姆车上换衣服,司茂南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湿透了,校服是剧组的,余隽在司茂南换下后还给道具组,司茂南余下的贴身衣物则拿袋子装好。
司茂南用水冲干净头发和脸后就躺在车上休息,余隽昨晚没睡好,他同样也是。
不过,余隽却没闲着,司茂南休息时,他把脏衣服还给剧组后就出去了。
司茂南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不知梦到什么,梦中的他一脚踏空,被吓醒了。
睁眼时发现没见着余隽,就问站在车旁边抽烟的张一余隽去哪儿了,张一说不知道。
司茂南只好打余隽的电话。
余隽接了,司茂南听到那边有很重的杂音,梆梆作响,像是有人在锤打着什么。
司茂南眉头一紧:“你上哪儿了?”
余隽说:“我马上就回来,等我一下。”
司茂南:“行。”他觉得余隽下一秒就会跑掉,听到他的声音就安心多了。
余隽把电话挂了,司茂南盯着手机出神,然后回到车上等余隽回来,连刷微博的心情都没有,不知道余隽到底去哪儿。
他不仅想知道余隽在做什么,也想知道他这些年也都在做什么,陌白给他转发的那份简历早已被他琢磨了无数次,他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认识了哪些人,交过哪些朋友,有没有被人欺负过,有没有人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春天有没有被□□的母猫吵醒过,夏天有没有被空调吹到手臂发酸,秋天有没有因为天气干燥流血鼻,冬天有没有在羽绒服里头多添一件毛衣。
这一切,他都疯狂的想知道。
又等了五分钟,余隽还没回来,司茂南拉开车门准备出去找他。
刚开打开车门,他就看到余隽从转角处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壶。
余隽当着他的面把保温桶打开,辛辣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
司茂南后退一步:“这是什么?”
余隽给他倒了一碗:“我到隔壁小炒店让老板娘给熬的姜汁汤,喝了吧,别感冒了。”
司茂南不想喝,闻着都觉着不是人喝的东西,姜得多辣啊,但余隽给他倒的,他会全盘接收,也愿意。
顶着巨大的恶心劲儿,司茂南把碗里的姜汤全喝了,皱着脸说:“剩下怎么弄?”
余隽点点头:“我拿给那个周洋喝。”周洋就是男二。
司茂南不想余隽的劳动成果给别人,但又没办法,有没有万全的办法让余隽待在他身边,又不用他干活呢?最重要的是对他的好不能分一点一滴给别人。
余隽把余下的大半的姜汤送出去后才回来,司茂南回到了车上休息,见他回来,视线都没离开过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