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来找你麻烦?”楼珹甚至还有时间问丁雪润。
“我去年转学……”
楼珹忽然想起来,那时候丁雪润刚刚转学,满身都是伤。他意识到了什么,脸倏然黑下来:“就是他们欺负的你?”
几人怔住了,大概有几秒时间没敢动作,而楼珹抓准这个时机,猛然一个侧身,暴喝一声,狠踹对方的腹部、命根,扫腿与侧踢交换着来,一气呵成,一口气快速解决掉四个,捂着脸躺在地上,惨叫不已。
这时,已经只剩下三个残兵败将,楼珹双目冒着火,作势要打,几个小混混就被他吓得往后一跳,差点跪下求饶。
楼珹擦了下嘴角的一丝血迹,牢牢把丁雪润护在身后,眉眼凶戾,冷声道:“车上还有人?一起上?”
第49章
几人对视一眼,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现在跑。
就在这时,那辆汽车的后座忽然打开了, 从车上下来的男生看着年纪不大, 寸头,手里提着一把西瓜刀, 目光阴狠地盯着丁雪润。
丁雪润看见他也是瞳孔一缩, 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快就出来了。看见他拿了一把小臂长的刀,楼珹瞬间全神戒备, 紧绷着身体,死死护住丁雪润。
而丁雪润却抓住他的肩膀, 把他往旁边推, 低声道:“他只有一把刀, 旁边的摩托车还没有熄火,你骑上就跑。”
楼珹动都没有动,眼睛牢牢放在那把刀上, 语气却很轻松:“不就是一把西瓜刀吗,润润你待会躲着点。”
附近有行人, 也有店面,但是发生斗殴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因为这看起来已经不像是普通的学生斗殴了。
有人帮忙报了警。
“这是我的事, ”丁雪润毫不迟疑地把楼珹推开了,对着寸头说:“你吃了牢饭出来,还不长记性?还想进去?”
“你拿西瓜刀做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上次给了我一刀你进去了十个月,现在你拿把西瓜刀对着我, 是想在监狱里渡过下半生吗?”
楼珹立刻想到他腰上有个伤疤的事。
丁雪润看起来十分冷静,一字一句都在套他的话,“你是不是一出来,就谋划着要弄死我?”
结果寸头忽然被他激怒,手里提着的刀倏地被他挥舞起来,隔着一米多远指着丁雪润:“你毁了老子,老子今天要给你送终!”
楼珹眯着眼看了眼距离,又看了眼那把刀。
旁边站着的那几个、以为只是来打架的青年,一看居然都拿刀子了,看着还不像是吓人,是真要杀人啊!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了,骑上车就跑。
不是说好把人绑到钢铁厂那边,饿个三天三夜再殴打一顿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送终!
丁雪润随着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反而越来越镇静:“想想父母,你不过十个月就出来了,要是又进去,他们该多难过?”他兜里的手机除了拨号,还开着录音。
寸头看他像是怕了,特别横:“我捅死你,再捅死我自己,一了百了!”
说时迟那时快,寸头啊地一声大喊,一把西瓜刀直直就刺了过来。丁雪润的第一反应是把旁边的楼珹推远点,可楼珹的反应比他还快,抬手在丁雪润的肩膀上借力,回身一个回旋踢,他的土豪球鞋骤然狠踹向对方的手腕,西瓜刀高高飞起,只听“哐啷”一声清脆巨响,落在地上,差点扎到围观路人的脚!
楼珹毫不犹豫,飞起右脚踹向了他的腹部、膝盖狠击他的腿弯,以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把他摁倒在地,一巴掌扇过去:“傻逼,捅你妈捅,三脚猫功夫!身手这么菜西瓜都切不动还想捅人!”
楼珹劈头盖头就是一句:“你配吗?”
寸头脸一下肿了起来,他瞪红了双眼,另一只左手,悄悄在裤兜里摸索。
楼珹没有注意到。
丁雪润不由分说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还想拿水果刀?”
围观的人里,甚至还有刚从酒楼出来,打算回家的丁家亲戚。一看附近闹事,本来想远远看个热闹的,结果一下看到当事人,居然就是方才那顿升学宴的主角!
警察一来,问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上去帮着解释:“我是目击证人!亲眼看见的,是孩子被欺负了,那个人好吓人的还拿刀对着我家娃。”
警察:“这是你家孩子?”
“可不是吗!我是他表舅。警察同志可千万要给我家孩子做主,他是为国争光的世界冠军!刚刚被人民大学录取的三好学生!”
丁雪润压根不记得他有这么个表舅,对方或许只是他诸多远方亲戚中的一员。
他当着亲戚的面,对警察解释:“拿刀的那个,是蓄意报复我。我以前和他一所高中,他在学校是校霸,是我爸爸班上最不服管教的学生。我爸是学校老师。”他解释了一句,“经常恃强凌弱,欺负弱学生。去年九月,我因为目睹他欺负人,看不下去而跟他发生争执,他用刀扎了我,所以判了刑。我也因此被迫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