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瞬间,权少皇面色骤变。
低声咒骂一下,他铁钳般的手掌立马凶狠地抓了过来,利索地扯过她的肩膀带在自己怀里。
“占小幺,你他妈可真敢说?”
在路灯照过来昏暗光线里,占色明显可以看见他愤怒又傲然的面孔。同时,在他大力的作用,她身体难受,理智更是被绞成了碎片儿,视线突地模糊了一下,想到有些事情,她的心口,给戳着尖锐的刺痛。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权四爷你都可以包养女人了,我与男人说几句话怎么了?”
包养女人?
权少皇脑子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占色尤自沉浸在不被他尊重的情绪里,这会儿充分发挥着她毒舌的本质,挖空了心思地想去损他,自然也不会管那些话有没有真实性了。不过,在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终于承认了……自个那些自恃的修养和品质,都只能在外人面前好使,在她的男人面前,其实她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小女人,会撒泼耍赖,会无中生有,会尖酸刻薄,会无理取闹,会持宠而娇。
她的男人……
对!他是她的男人,他怎么可能误会她呢?
这么一想,委屈感袭上心里,她一双眼泪顿时雾朦了一片,牢牢地看着权少皇。
“嚯,难不成我还冤枉了你,那个长得像我的女人,不是你带走的么?她住在哪儿?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权少皇,我可从来没有问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一直相信你,可是你对我是怎么做的?上来青不管红不管,就给我扣上了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
权少皇眉头狠拧,目光变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占色会把唐瑜的事儿扯出来与他较劲儿。
可那事儿,能与严战的事情一样?那个唐瑜,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怎么了?”见他不吭声儿,占色声音喃喃,眸色更沉,“说不出话来了吧?”
“占小幺,你就这么想我的?”权少皇目光盯住她,身体一动不动,冷漠得像一尊冻结了的冰雕。
勾唇冷笑着,占色不与他的目光对视,突地别开脸去,望向了车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声音因为委屈有点儿颤抖。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想?我说想要见她一面,你都不让,你存了什么心?”
“你别他妈扯这个!”
权少皇猛地板过她的头来,直勾勾盯住她,声音冷沉。
“占老师果然是学心理学的,扯了唐瑜出来,你不就为了转移你与严战的话题吗?”
唐瑜?原来她叫唐瑜?
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名字,冷不丁地就从权少皇嘴里说出来,那种感觉,突然蒙了占色的心。
咬着下唇,她看着权少皇,心里有一面小鼓在敲。
不期然地,严战那一句话又浮上了心来。
他说,权少皇或许爱她,但未必有他那么了解自己。
事实上,严战说错了一点,权少皇不爱她。而他说对了一点——权少皇他真的不了解她。
眼皮儿微垂下来,她脸上的委屈第一时间就收敛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想再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男人要信她,自然就会信。男人要给她定罪,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是白搭。
这么想着,她冷哼一下,默默地抱着双臂,身体缩入了椅子里,一声不吭。
盯着她面露讥诮的小脸儿,权四爷眼睛赤红,心口因为嫉妒被绞得生痛,抓住她肩膀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像吃了黄莲。
他妈的,多大点事儿?
她服一下软会怎么的?难不成她与男人搂搂抱抱还有理了?
“说话啊,占小幺,你怎么不说话了?!”
占色闻言,默默地抬了抬眼皮儿,目光淡然,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也是冷冷的,不带半分感情。
“权四爷,你让我说什么?交代怎么与他搞破鞋,还是怎么想着偷空去打一炮?”
“cao!”本来就生气,再被她这么一刺,权少皇本来镇定的心全乱套了:“占色,看来是我出现,打挠了你的好事儿,让你不慡了是吧?”
占色勾了勾唇,冷笑着盯住他,小脸儿像结了冰:“对,没错!”
权少皇恼了,猛地一把扣紧她的手腕,声色俱厉:“占小幺,你就这么欠cao?!”
心里一窒,占色眉心狠拧,觉得他的力道大得快把她手腕拧碎了。使劲儿地挣扎了几下甩不开他的手,她无奈的冷笑着,一字一句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