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191)
这锁不曾上。
想起他那句话,那股疼痛在迷迷糊糊入睡了还清晰。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抚着她的发。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最终没有,困倦,也是放心。
行。
从认识那天开始,这个名字就是最柔软的所在。
只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也许,她该问问他和自己。
他把她带来这里,仅仅为了他的不放手吗?她呢,在这里住下去又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得很平静。
他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驾车带她游走普罗旺斯,去阿尔寻找梵高曾经生活过的足迹。
天气晴暖,他会携她去看薰衣糙,看向日葵,带她去串门,和在附近居住的人寒暄聊天,煮壶咖啡或者薰衣糙茶悠悠打发下午的时光。
书房里有一架钢琴,偶尔也会一起弹琴。
然后,他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梵的技术要高明许多。
而她便微笑着回他几句俏皮话,说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已经不再忌讳。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不知道,也没去算。
只知道一些什么在心底已经变得远淡,尽管有时想起还是会痛,但很快,她会看到他微笑的脸,他总在咫尺注视。
还有一些什么在滋长。
而纪叙梵一直没有再来过消息,好像从她上飞机那天起,就突然莫名消失了一样。
如果,后来的那晚不曾发生一些事情,那么也许她和他会这样一直安静生活下去,像朋友,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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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凌未行笑道:“晨,你的音量可以减小一点,我能听到。”
苏晨懊恼地看着那个拉着奔跑的男子,“都是你害的。”
“那我补救。”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她的头上。
苏晨忍不住大笑,“你自己拿来挡雨就行。我把假发一脱,很省事。”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他带了她到附近的农庄闲逛,路程不远,就没有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却遇上雨水轻雷。
多是晴朗明媚的天气,两人没带雨具,这阵子便淋了个湿透。
凌未行揉揉她的发,突然一笑把她的假发摘下。
苏晨低叫一声,用他的衣服把头裹了。
“我还以为你不用这衣服呢。”
雨水从他眉额流下,湿了的发盖住眼睛,依旧清俊好看。他一向是正儿八经的人,却做了个恶作剧。
她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按着衣服,一手就去抢那假发。
“凌未行,还给我。”
凌未行只是笑,“我早说摘了它。”
他身~量高,手扬起,她就够不着那假发,她想了想,道:“不要就不要,反正看的是你不是我,难看也和我无关。”
凌未行挑眉颔首,“那我收下了。”
“请便。”她回他一个白眼,便快步越过他,奔跑起来,“行,快点,你都快成鸡了。”
他一怔,“鸡?”
“落汤的那种。”她一笑,便奔回拉了他的手跑起来。
身~侧是无垠的薰衣糙田,还有隐在柏林里一间又一间的房屋。水雾给那抹紫云镀上迷蒙的晕泽,袅袅的香气散落在空气中。
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雨水微凉,肌肤是轻暖,奇妙的感觉。即使她是无心,但却把一份葱郁的喜悦送给了他。
因为是她,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反握上她的手。
她似乎微微一怔,回头看他,他笑道:“还不走?”
她点点头,突然俯~下身。
“怎么了?”他吃了一惊,半蹲下去,扶上她的肩。
她嘴角滑过狡黠的笑,手往前一探,他猝不及防,已被她把假发抢回。
把衣服扔到他头上,她飞快把发套套上。
他不觉笑开,语气危险,“苏晨,好啊。”
“当然。”
她挑眉往前飞奔,便没有看见,他眼里漾着的尽是笑意。
没跑几步,她就被他追上,男人坚实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她被他紧紧抱住。
他哼出丝声音,把她挟在怀里,腾出一手就往她的发上抚去。
她尖叫着回挡,混乱间,不知道谁的唇碰到了谁的额。
她一颤,想要退避,却已经来不及。
唇被他压住,他狂乱地吻着她。
是的,从一开始便狂乱,没有温柔。
不像平日的他。
和她相处几个月,尽管纪叙梵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他还是一边冷静地打探着那个男人的消息,做着他的防备工作,一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希望她心里的伤终于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