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丁沛蓝像周或,他和周或一样理智。他曾说,你们啊,其实就是不懂得表达。他认为这是我们整整这一代人的困惑和迷茫。
“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心智方面的,思维方面的,感方面的……尤其是爱吧?有些人就那样错过了,有些人呢,他们相遇了,可是当时并不懂得抓住和表达。不知道你会不会笑话我,老实说,读中学的时候,我曾经很喜欢一个女生,后来她自己沉不住气还主动给我写书,可我居然抽风似的像要证明自己清白似的,居然把书上交了……弄得那女生不得不转学。现在想想,觉得特对不住人家。那时太小,不过是窦初开。可是后来,我还是相继错过了几个不错的姑娘。真像歌里唱的一样:
错过了对的人
决定就只在那一秒那一分
爱的岔口
你是我等不到的路人
差一点你就是我的女人
差一些就和你共度一生
因为对的时间对的人
就值得我为你奋不顾身
差一点你就是我的女人
差一些手牵手的完整
却在对的时间错过对的人
抓不住幸福时分
错过了对的人
决定就只在那一秒那一分
……
丁沛蓝轻轻哼着,十分陶醉。
我听得入神,不由得想起周或,现在的他,一切都好么?听人说,时间会使得记忆风化,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我对周或的记忆始终偷藏在眼皮之后,只要闭上眼,便欢呼雀跃着向我示威呢。尤其会,只要想起他,心就像被充满了气,像是有人用手狠狠挤压般难受呢。
可是周或,是不是真的注定,你就是,我,等不到的路人呢。
我抓不住幸福时分,就这样,错过了你这个,对的人。
歌声骤然停止,“你在想什么?”丁沛蓝好奇地看着我。
“反正不是想你。”我没好气地回答。
“哦,了擣。”他宽宏大量地笑笑,颇有一种“我可以原谅你短暂的精神出轨”的味道,“刚才的话我没有说完,我告诉你啊,我上大学的时候,班上一旦有人失恋,我的班主任知道后就会说——让他爱,让他受伤害。他说别人给你的指导不擁就得适合你,你总撁自己摸%u64*C滚打才行。”
“以为你能给我一点可行性建议,还不是跟白说一样。照你这么说,让我自生自灭得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着什么急啊?我告诉你,这类问陈是有其深层原因的。就像我们之前,我们的父辈对于我们,关于爱情,一直是无引导,无教育,所以才会造成现在我们集体对爱情擂的缺失,所以才会对我们的成长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并严重影响到我们的恋爱和生活。”
他看着我,表情极度认真,“难道,你就不擉得每个恋爱着的,恋爱过的,正恋着的,走了太多爱情弯路,也在爱中默默成长的我们,都是勇者么?”
“所以呢?”
“所以,”他阴阳怪调的,“既然谈场恋爱这么不容易,我们更撁珍惜现在的机会,珍惜眼前人啊。”
“珍惜你个大头鬼。我的眼前人才不是你。”我不太适应丁沛蓝如此认真说话的表情,便扭过脸,不去看他。
“难道你不知道表白是勇敢和真诚的表现吗?”
我不吭声。
丁沛蓝便无谓地耸耸肩,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右手,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就故作深汤地走了。
我开始喜欢一个人坐在公园幽静的小路上。
偶尔我会抓一听可乐在手中,可能是可乐,可能是冰茶,也可能是啤酒——我所在意的并不是它们的味道,而是不同图案不同味道的易拉罐:将它们握在手中,拇指和食指轻轻用力,便听到“咔”的凹陷声,如果用的力度不大,继而会听到“啪”的回起突出声,再继续加深力度,直至出现扭曲的断裂口。不同的易拉罐,不同的图案,不同的力度会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效果,
很容易让我想起受伤的心灵。
我换掉了手机卡,和伊莎莎、龚心也失去了联络。
我怕自己太过脆弱。
我不能接受自己从伊莎莎或者龚心,或者姜易成,或者高分,我不能接受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在见证周或与其女友的甜蜜之后,转述给我听。
我想我走得足够决绝。
伊莎莎是不用心的,无论何时她都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不受伤;至于龚心,有高分这个守护神一直在,她会过得很好。
我已经听说她和高分的服装店生意还不错,虽然开始遇到了一些困难——他们俩没那么多钱,无法打广告,只好上街发传单,龚心设计好样子,高分就裁剪、缝制……尝试了很多的推销手段,商场、服装店推销,找代理,薄利多销。龚心的设计很独特,大部分是纯棉麻料子,走民族风路线,波西米亚或者田园,也经模仿国内国际等大品牌的样式,综合了各种时尚的元素,因为实用,还算穿着舒服和随意,渐渐有了稳定的回头客。龚心还学了手绘,买来国外进口的彩笔,不掉色的颜料画在衣服上,在榕城很是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