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樵暗暗将拳头握紧。
「等我一会儿……我收好东西,马上就跟你过去。」
「不……不要这样……放我下来……」
裤子被粗鲁扯下弃於一旁,方柏樵整个身子悬空,光裸的腿被牢牢缚住围在男人腰间,背压靠著门,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
感觉灼热的欲望已经蓄势待发顶在他大敞的弱处之外,他惊惧的推著他,不敢置信他竟然要在这个地方就——
「别在这里……门、门会动,会被人发现……」
但裴程完全不理会他的挣扎和请求,一个挺进,就直接在窒碍难行的体内强行动作起来。
「呜!…痛……」
方柏樵不由自主抓紧男人的背脊,脸埋入他的颈项痛声闷喊,忍耐那如同被撕裂般的剧痛。身後紧紧抵靠著的教室大门,随著强劲的冲击力道不断发出喀吱喀吱的规律震动声,在这静谧的一年级楼层里听起来格外疯狂。
他知道他还在生气……非常生气。
勃然的怒火经由两人密切交合的地方汹涌而入他体内,他没有亲吻他,没有爱抚啃啮他所熟知的他身上每一处的敏感地带,从一进门,就蛮横的压住他长驱直入——
明知道「那里」若没先行用手指撑开放松,便猛然侵入,势必会造成他巨大疼痛,但他抽送的力道依旧毫不留情,无视他的痛楚肆意驰骋。
如果……这就是纯粹的「发泄欲望」……
那麽,也好。
他和他之间,这样子就可以了——
方柏樵咬著牙极力适应那股撕裂感,顺从而安静的攀附在裴程身上任他冲刺,所有声音皆梗在喉头,只有冷汗不断从发白的脸庞滑落。
他紧紧闭起的眼,没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异常难看的脸色。
就在单薄的门板几乎快抵挡不住那激烈的节奏时,裴程低吼一声,在高温的体内彻底解放自己,随即抽身退出,冷淡将方柏樵推开。
结束了……?他以为还要更久……
方柏樵双脚颤抖著,险些撑不住就要委顿於地的一刹那,一只手臂伸出扶住了他。
「我真想揍你。」冰冷而夹带炽焰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方柏樵低垂著脸,不作声。
裴程瞪了他一会儿,一把抱起他将他置於一旁的课椅,拾回衣物抛在他身上。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我发火。」
方柏樵著装的动作顿了顿。
「我没有。」他说,依旧没有抬头。
「你没有?」裴程用力扳起他下颚,冷然望进他的双眼:「我一看到你就火大,你的所有行为都教我生气……你还说你没有?」
「不可理喻。」方柏樵移开视线望向别处。
「看著我!」他怒道,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下颚。「你要我以後,都像刚才那样子对你?」
「无所谓。」方柏樵回视他,眼神平静无波。「照契约的内容,我没有任何选择的馀地。你想怎样,随便你。」
「瞧……」裴程冷笑,伸出一指轻轻描绘著那两片美丽薄唇的轮廓。
「你又说出让我非常火大的话了。我真想撕烂这张嘴,还是把你的舌头剪掉好了,让你永远再也说不出一句挑衅我的话语……」他轻轻呢喃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危险。
「你胡说八道什……」
方柏樵皱眉,正想用力挥开那只手,突然裴程俯下头,毫无预兆的堵住他的唇,攫走他尚未出口的话尾。
他惊愕的睁大眼,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任由对方趁隙用舌头轻易分开他的牙齿长驱直入,不断变换不同的角度辗转吸吮著,席卷他口内的一切,不留任何馀地。
男人带著菸味的独特气息暴力般充塞他所有的感官,那是一个时间久到几乎像是过了一世纪的激烈长吻——
直到裴程放开他的唇,转身走出这间教室,方柏樵仍然无法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咒,动弹不得的僵坐在椅上。
「……跟我亲热,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那个人离开前,面无表情的紧盯他双眼,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氤氲雾气中,交缠的两道黑影若隐若现,暧昧迷离。
水声呜咽响著,却无法掩住一声声濒临崩溃的低吟,不断回在广阔无垠的夜穹下,愈发清晰,彷佛能乘著空气飘越至山的另一头。
这隐僻於山间的温泉池子,是他年幼时无意中发现的,水质是其他处所无法比拟的洁净。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赤裸躺在这块童年回忆中的圣地,和一个与他同为男性的人……露天做爱。
太疯狂了。
自从认识这男人後,他便一直往堕落的深渊里坠去,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