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的制作人间游说,我还有这个能力,当年的交情,和现在,我岌岌可危的地位,都有条件让他成名。
只是,在一起,连最简单的像样的形式都没有,是他需要的草率,没有戒指,没有再许诺,我很明白不是女人,我也不要这些——就算我最近的努力开始让他对我有所信赖,甚至我开始在令他声名鹊器,但背负着暗地里的这种难堪和耻辱,他拒绝在人后向我投注一抹关切的微薄眼神。对我而言,和他在一起,是我这个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他说答应我的时候,我的幸福可以用我的生命来替换,但二十八岁的我,却无法拥有正常的爱情,比我还小两岁的他,却能够同时拥有。
我和他没有太多时间,尽管他从没有当面要求我做什么,但有着先前的誓约,更有着他清楚明了的爱情砝码,我的付出,在他眼中,可有可无。
没有时间了,情人间的肌肤相亲,我感受到的只是他的言不由衷,这么多激情和甜蜜可以制造出来,他却仍能残忍地流露出他对我的不由衷,只需要最高潮的时候,他低微地一声叹息,都能让我浑身冰冷,都能叫我觉出他的无奈和疲累。
我是坏的,籍由原始的欲情,才能让我真正领悟到他现在、此刻是归我所有,我纠缠住他,用制做出来的爱情,不断得,坚持地用身体满足我对他心灵的渴望。
1997年1月1日 大雪 温度很低 我最近老是在回忆,不明白为什么我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我想他可能不会再出现了,我在胡思乱想,我开始喝酒。
录下他主演的第一部电视片,与他初期的那些名不见经传的配角饰的片子偷偷放在一旁,锁在衣柜里,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些年来的痴傻。
我可能是对他一见钟情了,从乡村里出来的少年,初入花花世界,片场里的第一瞥,就栽在了专属那人的明星风采。
我是变不成他那样的。
但多年来的拼搏苦楚,都有了代价。
完成了他和我的梦想——成为巨星的他。
一部名片,捧红默默无闻的演员。
陆续不断的佳作,就可以造就巨星。
我的秘密情人,暂时的他,终于成为他想要的。
记者追逐的人书饿,镁光灯下的聚焦,片酬飞涨的实力新星,新一代的梦中情人。
1997年5月底 我记不清今天是几号,外面天气还是很好,风筝都上天了,但我今天喝得多了,我很想见他,吻他,让他抱着我,我那么想见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见不到他。
饮下第一背香槟酒,我为他高兴。
第二杯结束,我已经忍耐不得他的沉默和索兴。
我只想被他搂着,吻着,我只想亲他,抱他,和他一起翻滚在我们的白缎床上。
他也让我这么做了,只是无动于衷。
我咬他的唇,出了血,他都不能正眼看我。
“你想反悔?”跨立在他高颀坚实的腿间,我扯破自己的第一颗纽扣。他接下我的笨拙,算是正视我的方式。
慢慢低头,金色香槟的甘美下,我看到他的努力,那一瞬间,我着实退缩了,畏惧了,有种东西贯穿我的心脏,那不是爱,我懂得那是恐惧和羞耻——
我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爱情;我纠缠他,我索要他的身体;像只禽兽。
我一直想要的,突然之间,现在才明白过来,我要的根本不是他短暂的敷衍和塞责,尤其关联了肉体,我根本就不要他只把我当作交易!
我在他面前,自甘了下贱,用索求他身体的渴望,用热恋他身体的悲哀。
我原以为,我是在坚持自己的爱情信条,执意着付出,执意着我根本不需要他身体以外的回报,却原来我把我爱的人和自己都轻贱。
“别解了,耀,别想挨着毒蛇一样摸我。”
抽出衣服,我退出囚禁他的天地,无力地屈膝,坐在地板上,我无言,也无颜。
他知道我爱他,他知道;所以他知道,该用什么方式伤害我,逼迫我!
蓦地,我因忍无可忍爆发:“你答应过可,你承诺过,你会和我在一起,不是吗?耀?”疼痛,弥漫胸臆,我却不敢靠近曾经给我火热激情的身体,那里,藏着的,原本就是对我这种人的鄙弃,就算爆发,也不可能像女人一样悲泣,我本就做不来楚楚可怜,太多愚慢的自尊,等待他来践踏。
他显是被我的纠饶烦了,也对日常公式的性的付出和索取厌了,清冷的目光凛冽打量我,好象我是个怪物,这是他惯用的轻侮,只是这次,多加了抹真实与不修饰。
心痛,他不回答,他怎样都不会回答我这个既定付出了吧!正如他怎样都已经一炮而红,星运显赫,只是我,和他同居不到一年,就被自己的傻,耗费了拥有他的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