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调不调回敬言,仍然在东一念之间,那麽…自己果然是被耍了…敬言紧握著拳头,控制著自己的脾气。
「不过看在绪方的诚意上,你可以帮他一起做。」东又加了一句。
「什麽意思?」看不到东的表情,绪方实在揣度不出东的用意。
「就是我说的意思。绪方尽可以帮他的忙,所有资料、数据、包括最近的计画,甚至公司财务报表,只要你需要都能使用。」
绪方心中存疑,他根本不相信东有这种好心,过得一会儿,才问:「真的?」
东低声笑了出来:「你不用太感谢我,反正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偷偷帮忙,我这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说完,手一挥:「下去吧! 桌上的案子我签过了,一起拿出去。」
听到绪方离去关门的声音,东才转过椅子,深深陷在椅背里的人,看来寂寥而落寞。
「敬言你真好运,有人为了你,连尊严都可以舍弃…」
执念 29
东很不喜欢来这里,但却不得不来,原本只要忍受每个月来一次,现在因为背伤的关系,二个礼拜就得来一次。
他静静躺在床上,二个手腕上都插著输液的管子,苍白汗湿的脸庞露出痛楚压抑的神情。
「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一个低沈的声音自房间暗处传了出来。
「不推他一把,我得等到什麽时候?」东的声音带著些微颤抖,比平时更加沙哑:「你选中的继承人温温吞吞的,一点儿也不像你。」
那人自暗处走了出来,是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很明显的混血脸孔,身量颇高,却枯槁如柴,他在东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事成之後,你可以留下来,位置只在敬言之下。」
「不了。」东淡淡说道。
「只有留在白川家,才有可能解你身上的毒。」那人又道。
东轻笑一声:「再受一次解毒的痛苦,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同时还要怀疑,我亲爱的父亲是不是又拿了另一种葯给我试?」
「你…恨我吗?」说话的人便是不曾承认过东的父亲,白川正人。
「没理由不恨吧!」嘴里说著恨,东的口气却还是一样的平淡。
「你真像你妈妈…」白川正人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留下吧! 除了帮敬言,也算是帮你自己。」
「除了恨你,我还恨这个地方、恨白川家的一切,我不可能留下来。」
「即使离开後,你的性命维持不到三年?」
「就算只有三年,也是完全属於我的。」东冷冷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帮敬言清除所有障碍,等他坐上社长位置的时候,就是我自由的时候。」
白川正人再叹了口气:「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舍不得这万中选一的试葯体质吗? 即使这样也没能替你试出救你的葯来,真是抱歉了!」东嘲讽的冷嗤一声:「大概是你坏事做得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白川正人沈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反正还有时间,你慢慢考虑我的提议。」说完,起身替东掖好被子,理了理他汗湿的头发才离去。
等到二瓶点滴快打完时,房里才又进了人来,是一名医生,年纪和白川社长相彷,气质清冷,清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给人的感觉更加冷淡。
把东手腕上的输液针拔掉,例行做了一番检查,口气平板:「注意自己身体,你可没有生病受伤的本钱。」
「你还会在乎这付身体吗?」东坐起身来,无所谓的说道:「已经破败的连试葯的资格都没有了。」
镜片後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医生平淡说道:「对我来说是损失,对你来说却是好事。」
「那倒也是。」东穿好衣服,对著镜子整理著自己的仪容:「不知道谁是下一个倒楣的试验品。」
「社长他放弃了。」医生说道:「他已经放弃医治他的病。」
东耸耸肩,毫不在乎:「也好,少造些孽,免得报应在他另外一个儿子身上。」
医生看著镜子里的东,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你真的不愿留下试试? 并不是全无机会。」
「你是帮著他来劝我,还是骗我?」东低声笑了起来:「你们真以为我还是那个单纯到几句话就能哄住的孩子? 还是以为我还会被一个慈譪父亲的虚伪面孔骗得团团转?」
那医生仍旧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些并不明显的东西,待东整理好後,自衣袋里拿出一罐葯来。
「这个月的葯,一天两颗。」
东接过来,眉头微皱:「两颗? 我不是跟你说了葯量不够。」
执念 30
东接过来,眉头微皱:「两颗? 我不是跟你说了葯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