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父亲说话的时候,他既是把手机借给了她,在旁边边给她收拾东西边听。
讲完电话,宋随意下c黄穿鞋子:“杜大哥,我来吧,我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结果他那双严厉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过去。
宋随意额了声。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没有穿白大褂,你就当什么都忘了是不是?”
他刚才带着吴俊泽他们,一堆医生在她这里查房,叮嘱她出院后注意事项,需要按时来医院复查,不是这样回去就万事大吉了。
没错,她这是又自讨苦吃了,在他面前自己讨骂了。
闭住嘴,她不敢再吱上一句声音。
“你现在还不能干需要重体力活的事情。回家后,拖地提水桶这些事,我要是发现你做了你就给我回医院来。”
不好听的话他给她说在前面,因为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冒冒失失的,他不说难听点,就像刚才全当耳边风去了。
“是。”她小心翼翼地作答,比小学生更乖更听老师的话那样子。
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脱掉白大褂后穿的普通蓝色衬衫,总觉得这样看他的背影才叫做舒服。清清慡慡的,帅帅气气的,让她忍不住想摸,而不是冷漠无情的白色让她望而生却。
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背上碰了下,杜玉清眯了眼眸子,把手伸出去给她。
宋随意嘴角一弯,握住他伸来的手:这样好好,又恢复到以前了。
哪里知道他突然来一句:“下次我穿白大褂的时候,我们再这样牵手吧。”
不要~宋随意在心里叫。
两个人走到医院门口,杜博芮刚好下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大哥。”宋随意叫了声。
“哎。”杜博芮眯眯眼,“好多了,气色好多了。第一天看见你脸色都白得像纸,把人吓死都有。”
说着,他伸手帮弟弟拎起袋子:“走,我开车来的,送你们两个回去。”
杜玉清没有拒绝。
宋随意跟在他们两个后面,心里不由自主地拧了股绳。
她这住院出院的,杜家人会怎么说她?能说她还是个好媳妇吗?尽给自己老公添麻烦不是吗?
坐进了杜博芮的车里,他没有和她坐一起,坐在了副驾座。他们两兄弟说起了话。
“爸打电话来问,说如果随意伤还没有全好,没有必要特别过去那边一趟了。爸抽个时间过来你们这边看看随意。”杜博芮告诉弟弟。
“爸如果忙,不用来了。”杜玉清惯来淡淡的声调对自己大哥交代,“有什么事我会告诉家里。”
杜博芮像是知道他不满意在哪里。不说他们父亲是真忙抽不出空,他们的母亲都没事做的,一直呆在家里来看一眼这个二儿媳妇都不肯,比陌生人还冷漠的态度,的确让人觉得不近情理。
“她不来也好,免得吵架。”
杜博芮对于弟弟这话倒是没有很反对的意见,默然着。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杜博芮实在是忍不住了,对弟弟说:“妈打算叫封儿回国,虽然我反对。”
即便是这样,杜玉清清淡的脸色老样子:“封儿要回来就回来,这里本来是他的家。我不是没有叫过他回家,他说国外好。”
“你叫过他回家?”杜博芮吃惊的。
“是,叫过。”杜玉清道,“当时妈要把他送出国的时候,我是反对的。妈不听,他非要出国,难道我能拦着他去国外发展?封儿那个性子,不适合在外面闯,整天要出事。”
杜博芮全然不知道这些事儿,他的眼神在这个弟弟几乎没有什么特殊表情的脸上扫过,可能在他心里都闪过了一丝惊怕。
论起来,杜玉清之所以被杜母捧在心头上,那肯定不是像杜母自己说的那样,杜玉清的腿有残疾,让做母亲的心疼。不是的,只是因为三个儿子里头,杜玉清的本事最大,这点杜母再清楚不过。像杜家老爷子有时候对他们家格外看待,都也是因为看在杜玉清的面子。
杜玉清强悍在能屈能伸,那时候说下乡就下乡,在乡下呆了几年一句怨言都没有,还把事业做出来了。论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离开自己所在的单位多年再回来,单位里日新月异,早已不是他原先那个地盘。也只有杜玉清这样的人,能一回来马上继续如鱼得水,混得众人只有妒忌咬牙的份。
他这个弟弟,本事真大着。
“你这两天——”杜博芮的目光缓缓地往后移。
宋随意看着对方的目光像是关注地落到自己身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