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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港(143)

邓明宪气闷,“人赃俱获——”

陆显道:“我只知道我人被邓Sir扣住,赃在哪里?”

邓明宪持枪指向翻开的圣经里埋藏的白色粉末,面色通红,双眼外凸,似铁面关公,“这些话你留到陪审团面前再狡辩吧。带走!”

“邓Sir确定这是海洛因?不要送去检验科,丢脸丢到总警司都知道。”

邓明宪皱眉,犹疑,支使副手检查,那人查完满脸苍白,话都讲不清楚,哭丧脸结结巴巴,“邓邓邓邓Sir,是面……面……粉……”

“放屁!”他不肯信,亲自去尝,片刻的呆滞,转而望见陆显含笑的眼,瞬时间怒火中烧,一脚踹开货箱,“叼你老母!敢玩我!”恼羞成怒,就要一枪解决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额,满满的剧情是不是?

然后,我承认我三观不正……

估计还有三章就完结

我想写个BE结局,一个HE结局,好不好?

69一声枪响

邓明宪那颗愤怒的子弹最终不过乖乖待在弹夹里,没胆出鞘。但这一回抓去警局,不再玩“吹大风”游戏,改用电话机小幅电流夹住一点点皮ròu,问一句,不回答立刻按开关,滋滋滋全身过电,幸亏关师爷动作快,不然再多玩两次,他必然要去上帝面前飙脏话。

关师爷签过字推问询室深蓝色半旧的门,陆显正慢吞吞套上套上皮夹克,一张脸木然,表情全无,又莫名让人恐惧,似乎他是刚从精神科脱跑的重症病人,随时随地要发疯。

关师爷酝酿十分钟才敢开口发声,“D哥,可以走了。”

“嗯。”他抖一抖衣领,点点头。略显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好与坏,不知他回过神,是不是要抱着炸药同阿嫂同归于尽,或是一闭眼斩糙除根,一颗子弹解决问题。

回到“爱巢”,没悬念,人去楼空,她将证件护照现金都带走,一张小额存折取清,温小姐秉持实用主义,没那份闲情逸致赌气,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拜托,记不记得这是哪里?在紅港,见面不问吃没吃、好不好,只谈恒指期货基金,我们一生以金钱为信仰,不论是港币或美刀。

可笑的是她留下那只硕大钻戒,横在茶几上,演一出默剧,不出声,单单咧着嘴嘲笑他的愚蠢。

还有什么好说,还有什么留下?

一幢空荡荡豪宅,或是一颗无法跳动的心。

陆显冷静异常,吩咐关师爷,“去找汕尾仔来。”

见到瘦猴精一样的汕尾仔,即刻问:“人呢?”

汕尾仔想一想,才犹犹豫豫上报,“当天晚上阿嫂就收拾东西走了,我跟着,她无所谓,还叫我问D哥好,说……说她等着D哥去警察局高发她。”

“贱*人!”他大怒,钻戒重重砸在黄玉石茶几上,再弹开落进长绒地毯,没有了后续。

门外艳阳天,日光中的维港艳光四射,踩着细高跟的时髦女郎撑起阳伞,抱怨太晒,黑色素无孔不入,八十岁老婆婆推个购物车装慢慢睡过蔬菜回家喂子子孙孙,等公交的上班族不停看手表,后悔不该跑五六站吃午餐。

你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座城从不为任何人改变。

自以为是的伟大,是最虚妄的渺小。

其实一切情情爱爱都可用一句I don’t care.解决,可惜的是你没这个胆。

他在城中一流酒店找到她,这里风景独佳,二十九楼,足够俯瞰维港。

很好,她花他的钱,没有任何负罪,心安理得,放肆随意。

她微笑着开门,对住他就像欢迎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亲和又礼貌。反倒衬得满脸怒容的陆显同走错片场的傻瓜一样,滑稽可笑。

“喝茶还是咖啡?”她侧过身问。巨大落地窗将一汪蔚蓝海水铺陈在她身后,但她今次与阳光起冲突,褪掉颜色,穿一身浓重的黑,墨色小洋装紧紧缠出饱满的胸rǔ与曼妙腰肢,透薄的纱隐隐透着手臂的纤细,她仿佛是从三十年代旧电影中摘下的影,腼腆地笑,要与你手牵手共度罗马假日。

长长的发变得黑亮,头顶蝴蝶结发箍带走刘海,露出完完全全一张光洁小脸,皮肤晶莹透亮,埋在这样沉郁的颜色里也一样青春逼人。

她染了头发,换了装扮,要一心一意迎接新生活?一股气从肾脏钻到肺叶,他快要气炸。哪还有时间管喝茶还是喝咖啡?手握成拳,落地窗前与她对峙。

“为什么?”

他问得沉重,她却笑得轻松,轻哼着重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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