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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140)

隔了许久,他才开口,说:“我只有这么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今晚你就呆在这里,晚上我会回来。”不陪新婚妻子,倒要来搭理她这个寡淡无味的小情人,男人,以为感情一如利益交换,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就能让女人服服帖帖。自以为是得可怜。

亲了亲她嘴角才起身,站在c黄边,含着笑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绒布盒子,打开来是一只红色鸽子蛋,耀眼夺目的红钻,隐秘式镶嵌法造就而成的碎钻围绕,来自Van Cleef & Arpels的稀世珍品,精妙美丽无与伦比。

霍展年的声音低哑似管弦乐发声,带着令人无法察觉的蛊惑意味,“喜欢吗?我的小新娘。”见她怔忪,越发笑得深邃,“戴上试试。”

“这只戒指带出去,未免太招摇。”

霍展年完全不以为意,“不招摇,挣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哪里说得通道理。

一整天身心疲惫,在房间枯坐到十点,想来霍展年也脱不开身,便取下明晃晃的钻戒,进了浴室。

虽然先前在霍展年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毫不在乎,可到了夜深人静时分,寂寞心事如潮水袭来,心中依旧酸涩难言。

对于陆满,她不敢想也不愿想,即便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已足够痛哭到天明。

闭上眼,说一句认赌服输。就此认命吧,宁微澜。

长发沾了水,湿漉漉披在光裸的肩上。横竖屋子里就她一人,随意裹一条浴巾就推开门,准备去卧室穿衣。

落地窗犹似恢弘幕布,敞开夜色中霓虹媚笑的肆无忌惮。

“微澜——”如餍足后的喟叹,也似思念入骨的呢喃,他背靠着身后荒原一般辽阔无际的夜空,松散落座,扯散了领口,扔掉了袖扣,只用短短两个字便令她颤抖、无力、阒然泪流。

究竟是谁对谁的思念深入骨髓,无边无际蔓延。

她深深呼吸,攥紧了浴巾上缘,强迫自己冷静,她是铜皮铁骨怒目金刚,不会再轻易被羞rǔ、被伤害。

而他懒懒坐在软椅内,不必开口,已经有逼人气势,居高临下,紧紧盯着她裸*露且白皙的肌肤,半遮半掩的苏软rǔ*房,以及细腻而纤长的腿——就像一碗滑嫩而甜腻的rǔ酪,双手呈送到眼前。口腹之欲难解,徐徐心痒更难耐,鼻尖若有似无的丝丝甜香,更逼得人血液上涌,双眼猩红,随时要发疯。

他手中捏着那一枚她随手扔在茶几上的鸽子蛋,冷声问:“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光华流转镜面,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只需听他第一个词,第一声语调,便知绝望。该来的始终要来,今夜谈话,可当做祭奠,也可以当做另一场博弈的开始。

她微笑,冷漠而疏离,“深夜潜入,我还要请问高先生有何贵干?”

他架起腿,双手交叠在膝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本来打算问问前女友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但一进门看到这只钻戒,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多余,金主这么大方,看来你服务到位,也值这颗钻。”

遍体鳞伤也好,千疮百孔也罢,伤的多了,心也麻木,渐渐便不觉得疼。闲暇之余,还能够抽空报复回去,刺伤人的话谁不会说?他手持利刃,难道她就得引颈待戮?“这世界笑贫不笑娼,我靠本事赚钱,并不犯法,也没兴趣听谁谁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我呼来喝去。”

陆满,不,应当是高炎,你看他的眼睛,猎豹一般警醒戒备,“这只戒指充其量不过一两百万,我给你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做生不如做熟,你要卖,不如卖给我。”

“我是无所谓,但你得先问过霍展年,他同意转让,我才能跟你走。”宁微澜努力的逼迫自己笑,笑得越妩媚越虚华越好,可恨眼泪如此不争气,争先恐后哄抢着逃出眼眶,从下颌再坠入锁骨,侧耳,听得见泪珠碎裂的声音。

钻石划过大理石桌面,发出绵长刺耳声响,好似女人尖利鲜红的指甲划破耳膜,让人痛痒难耐。他嗤笑,“说起来,李殊曼最好掌控,一句话就逼得她绞尽脑汁把你弄到婚礼上来。她多半跟你说,我接近你都是在计划内,所作所为都是假,你呢?我问你,宁微澜,你信她吗?你信吗,我对你不过逢场作戏?”

“请问你是哪一位?我同高先生今天第一次会面,从前?从前你在伦敦我在大陆,十万公里,飞机要坐十三个小时,哪来的过去?”

他望住她,深不见底的眼瞳中,全然都是她凄然的影,“是吗?那你来告诉我,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想念的那个人是谁?费尽心思寻找的那个人是谁?一切都是我一个人一场梦吗?微澜,你来告诉我,我的记忆,是真是假……”从方才的锋芒毕露,到现在的独自低语,他变的这样快,令她来不及看清,重重帷幕之后那张熟悉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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