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在每季既定的分红日,见到来者,贺毅一阵不慡。
“予问怀了身孕,不适合东奔西跑。”赵士诚一脸淡定在他面前坐下。
予问说公司的分红不要了,贺毅怎么都不肯,让他把钱直接汇入账户,他又不愿意,一定要她亲自上门对帐。
“你们上个月才刚结婚,这么快就有身孕了?”贺毅干笑,笑得自己喉咙干干的。
赵士诚淡淡一笑,“年龄大了,她怕成为高龄产妇,想快点做妈妈。”
“恭喜你,终于让你等到了!”他大大方方伸出手,送出迟来的祝福。
羡慕嫉妒,他都埋在心里。
……
深夜。
今天的贺毅,特别疼痛,整个身体好似在承受分筋错骨的折磨,让他辗转、冷汗淋漓。
“贺太太,痛……贺太太,我也需要人疼……”痛彻心肺间,梦语中,他痛得醒了过来。
一室的幽静、孤独。
心,空落落的,无论多少的繁华,都无法填补。
喘着气,他靠在c黄上。
这样痛下去,他还能活多久?他和予问离婚的第二年,没有接受任何治疗的贺兰撒手人间。
这几年,他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无论多苦多累多痛。
他想多活几年,至少,等到她的宝宝出世,能借机重新见到她的笑容,或许再送一份大贺礼吧。
客厅里的铃声,划破寂静。
他皱了皱眉头,强忍着痛意,接起电话:
“阿毅,为什么问毅还不改名?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宋予问,她都嫁人了,为什么你还爱着她?”三更半夜,又是哽咽泣喃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宝宝?你是不是故意不抢救他?”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哭喊。
他叹口气,搁挂了电话,起身去书房。
既然醒了睡不着,那么,不如把有限的时间全部都投入问毅,问毅是他和贺太太留下的“孩子”,他要认真“养育”。
一边唱着咖啡,他一边开着窗,让头脑保持清醒的认真工作。
微凉的风,吹入书房,吹飞了一张诊断书,他也无心理会。
那张诊断书上,白纸黑字清晰印着:间质细胞变多,判断二度转化为三度。
五年是一个期,再积极的治疗,也很难躲过复发与恶变,当时的他,早就明了。
……
相较于书房的寂静,客厅里铃声,又不死心地再度漫天作响。
很久很久也没有归回沉寂。
番外(二):习以为常
五年后的予问,已有一头披肩的长发,让她平添了很多柔和感。
对着那头乌黑的长发,贺毅心痒难耐,贼手一点一点触过去。他的十指穿过她的发,把那抹黑握在手心,久久的。
在往常,她早就发现了,只是今天,她一直盯着一则新闻发呆:犯案累累的恶匪终于被警方抓获,因为凶徒涉及温城多桩抢劫、杀人案,情节恶劣,判处枪决。
也许杜晓雯不请楚,但是,她认得电视上那四张脸。
五年了,她很认真的生活,五年了,她什么都放下了,但是,那四张脸孔,依然是她的顾忌和恶梦。
“喂,贺太太,看什么这么入迷?”位置上旁边的人,贼手摸够了,怕被她发现,及时收回,唤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居然还惊出一额的薄汗。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张俊脸,有那么一刹那间,神情有点恍惚。
十秒后。
“我早就不是贺太太了。”她平静地指出他的错误。
“嘿嘿,我也是一时习以为常喊习惯了。”贺毅很随性的笑笑,一副你也太计较了的样子。
他的这个习以为常改不了了。
她不语,思绪还在游移,见她反常的行为,贺毅也疑惑地看向办公室墙上的液晶电视,几秒后,一道领悟劈入脑袋,聪明的他马上问,“是他们?”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求证。
“恩。”她点了头。
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不用说太多,就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太好了,我们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贺毅情绪控制不住,兴奋地拍桌子。
我们?
予问疑惑地看向他。
关他什么事?
贺毅眨眨眼睛,“贺太太,我这不是紧张你吗?”关于他为她做过的事情,他已经让赵士诚遵守承诺,一字不透。
他的“ròu麻”,她也习以为常,低头,予问继续看报表,随口问问,“对了,你最近怎么瘦了那么多?工作很辛苦?”问毅要拿出这样的成绩,想不辛苦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