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清楚,下去赚政绩博资历,通俗一点讲就是镀层金以便回京后继续高升。
“李兄,你想跟我分析林系的现状还是想规划林系的未来?要不等我妈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你跟她老人家详谈?!”
李暮眼神锐利地扫他一眼。
林放做无知状。
李暮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离得再远,你也不能否认,你能到今天的位置家族的影响力占主要因素。”林放的成绩的确惊人,但也不足以让他在这个年纪坐上副厅级实权副市长的高位。同样的能力,同样的成绩,你有背景,升的就是你。不同的能力,不同的成绩,你有背景,升的还是你。这可不是潜规则,这是明规则!哪儿说理去啊。
林放做无辜状。
“不过,知道你一直努力远离家族影响,尽量凭自己的能力做事、靠自己经营的关系为官,我很惊讶,也很佩服。”
“我该说彼此彼此吗?”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人,能做到李暮这种地步,林放也很钦佩。而且,李暮明显对他的背景毫无兴趣。
“不过,”李暮话锋一转:“不管你离的多远,在家族中多么边缘化,这种影响都无可避免。”
“你是在变相的告诉我别折腾了折腾也没用吗?”= =“我是这个意思!”
— — “你觉得我现在改姓还来得及吗?”
“要不你自焚一次试试,要是能浴火重生估计还来得及。”
林放沉默。
李暮拿起笔继续写。
林放默默地看这他写,好一会儿,问:“你天天写究竟在写什么?”
李暮回答的很简单:“作业。”
林放撇嘴:“有这么多吗?老邢都写完了。”当然,邢东程的作业只有速度和数量,就质量看属于小学三年级以下水准。
李暮不以为意:“半年的作业。”
“咩?”林放没听懂。
李暮边写边漫不经心地解释:“每个月一万字的的党性分析和选题论文,每周六千字的学习报告和五千字的读报心得,还有讲座读后感,支部工作需要形成的材料。调研报告还不能动笔,要等……”
“我觉得你其他的也不能动笔。”林放打断他,“党性分析我还能理解,其他的你怎么写?”课还没上,报纸还没出,讲座还没开,支部也还没解散!——祝福S市的人民群众,总算李局长还知道社会实践还没开始,真知得从实践里出,比那些小胖手拍脑门子、上嘴皮子打下嘴皮子、笔杆子转A4纸的官员们好多了。
问题是李暮确实知道怎么写,“首先,要预习,发下来的教科书不是废纸,每一章后都有思考题!其次,注意老师的讲课进度,大约什么时候会讲哪里要心里有数!再次,媒体宣传是有方向的,百姓民生的大事琐事绝对不会过时,选几个大主题写系列文即可。第四,讲座读后感不做硬性要求,同一个讲座可以从多个方面写读后感且无字数规定。最后,”李暮抬头看他一眼,“林副书记,支部工作材料应该全体支委会成员合作完成。”
“别算我!我想辞职!实在不行退党也可以。”不是党员总不能进支部吧,这样说起来,不是党员连党校都不用读了,立马能达成愿望。呵呵!
“少想不切实际的事。”李暮打断他的白日梦,“我的确没算你,胡述也不能算,章正则和谢泽国有待观察,最主要的是,我没有推脱和逃避的习惯,我会完成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做局长就做局长该做的事情,做学生就做学生该做的事情,做组织委员就做组织委员该做的事情。
林放慢慢收起了笑容,苦逼着脸站起来,“我也在做我自认为该做的值得做的事情。”
李暮夸赞:“你是个好官。”
林放真心的询问:“你是在夸我吗?”
“是吧。”所以这种世家子弟少年得志不想家族庇荫想体现自我价值的做法他就不予置评了。“林放,胡述的作业都是他的几个秘书写的,你为什么不这么干?”本班这么干的人不在少数。
林放对此很有些清高自诩,恨不能摸着三缕长髯道,“某不屑为之。”
李暮点点头,“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他也是个好官。”说完低头,继续写。
林放仰头,对着日光灯长叹一声,“我去洗个澡。”反正已经把邢东程给赶走了,浴室空着也是空着,他去泡个澡冲个凉醒醒头脑也好。
回屋,取了换洗衣服,林放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