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倒不执着,立刻放弃据守,一个恶羊扑虎抱住邢东程的大腿,一改之前色眯眯的流氓样,用纯洁而无辜的小眼神由下而上注视邢东程,“邢兄,你帮帮小弟。”
邢团长再一次感谢培养自己多年的人民军队:要不是这条军用裤衩,换任何一条内裤他今天都得走光。
“不帮。”
软的硬的都不行啊,林放改无赖的,“你到底帮不帮?”
“不帮!”邢东程有革命气节,气愤,“不就是下午陶老师罚你站吗?胡述还陪了你半堂课呢,你现在又发哪门子疯。”
林放振振有词:“我上午还被冤枉了呢。”
邢东程替他补充:“你中午还被恐吓呢!”林放一天按三顿的折腾,这会儿算什么?宵夜?“我告诉你林放,在部队,大老爷们之间有矛盾,自己没能力解决还有脸跟领导告黑状的那是孬种,老子不干。”
林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邢兄,问题是咱俩没矛盾,你那不叫告黑状,那是小弟我热情邀请你告我的状,性质决不能混淆。”
“性质混不混我不管,说出去让人听了就是老子在告你黑状。”
林放掐住他的大腿威胁:“小子,别逼我制造矛盾哦。”
邢东程举拳头:“我习惯用拳头解决矛盾。”看看一脸持之以恒淫荡笑容的林放,邢团长顿悟自己回屋穿件衣服的决定是多么正确!——林放,你他妈是在吃老子的豆腐吗?!
林放见邢团长油盐不进,摸着人家的大腿思考三秒钟,在被踹出去前突然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询问:“邢东程,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根本不愿意来上学。”
邢东程对着离自己仅十公分远严肃而认真的脸无语。——这位林副市长祖籍肯定是四川,家传曲目绝对是川剧,个人擅长毫无疑问是变脸。
“你想说什么?”
林放说:“去告我的状,说不定咱们能一起离开,。”
李暮坐在一边继续做作业。不错,已经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升华到诱之以利了。
邢东程迅速思考林放的提议,“就算我去,那也不能保证他们会把你退学,就算你成功退学,我不一定也能走。闭嘴,我知道你想让我以受害者身份退学,老子没那么脆弱。这最多就是你又一次的试探,还得把我也饶进去,对我来说弊大于利。”
林放同意邢东程的说法:“所以你就什么也不做坐等半年后毕业?”
邢东程受打击了:“我没你那么急!”反击,“至少我家长不会来学校看我。”
林放一愣,下一刻发狂:“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李暮说的!”
@_@!林放悲情的转身:“李暮,你是克格勃吗?”
李暮头都没抬,干脆地否认:“不是。”
邢东程成功的把火势转移到李暮身上。——我真的得回屋穿个衣服了先。
对李暮同志林副市长一直是很崇敬的,——一点都看不透的人想不崇敬都难,或者用忌惮这一词更能表达林放同志此刻的心情。
撸一把脸,林放换上一贯可爱到弱智的笑容,蹭到李暮边上,客气:“李兄,又做作业啊,你真爱学习。”
李暮也很客气:“和你比吗?那我是很爱学习。”
林放忧伤。和我比?那不止李暮,全班乃至全校同学都很爱学习。这一周多,他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写作业,除了遥控M市老根据地的工作外,就是发展地下组织企图推翻校方政权早日打回老家了。
跟李暮不能用对邢东程的那一套,林放装孙子:“李兄,大哥,亲爱的,咱不兜圈子了行吗?是你说过咱住一屋是缘分,要彼此信任。”
李暮放下笔,看了他一眼,指指对家的座位。
林放安安分分在对面坐下。
李暮开口:“你妈要来学校看你了。”
林放忍着掀桌子的冲动看着他。——你连我哪个家长要来都知道?!
“我在京城也有几个知交故旧。”一句话算是解释怎么知道的,李暮下一句1080度大转弯,“M市离北京可够远的。”
林放笑得那叫一个纠结:“还不够远。”
“你的家族背景,大家基本也都知道了。”
“别基本,老邢都知道了,全世界也都知道了。”邢东程那种对政治官场不感兴趣、部队出身的人都知道了,肯定大家都知道了。最讨厌的是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儿:(“你的家族主要势力都在京城周边,偶尔有几个到外地挂职的,原因大家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