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陆檬顿感胸口一阵酥麻袭来,她反射性地扯住他的发根,但是她挡得住上面就挡不住下面,并且,她的身体随着他手中的力道正在向上移动,似乎她越是喊叫,越是令他亢奋。而他身体上的变化,她也感受得到。
暂时来说,贺旗涛的动作还不算粗鲁,至少没有弄疼她,但是肌肤间的摩擦令她既尴尬又愤怒,贺旗涛简直太无耻了!这副身体明明属于她,他却像摸自己一样那么随便。
正当陆檬不知该如何逃离窘境的时候,可视电话发出清脆嘹亮的乐曲。
持续不断的门铃音乐萦绕在客厅里,显然破坏了贺旗涛高涨的兴致,他顺手从茶几上抓起塑料烟灰缸,眯起眼,瞄向电话听筒的位置,嗖……哐当……只见听筒脱离挂钩,话筒在弹簧线的拉扯下晃晃悠悠撞击着墙壁。
于是,室内即刻恢复一片安静。
贺旗涛悠悠仰起头,注视她一张苍白的小脸,呵呵一笑,碰了她嘴唇一下。
“?!”……陆檬本以为自己有救了,怎么会这样。
这时,虽然音乐停止躁动,但是不代表守候在楼下的人就此离开,唰地,可视屏幕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檬看清半夜造访的救星是谁,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看!你妈来了!”
“嗯?!……”贺旗涛顿时酒醒七分。
他倏然望向门边的小屏幕,果然是亲妈驾到,他率先抓过外套披在陆檬□的身躯上,继而起身,用身体挡住陆檬的身影,一边走向听筒,一边翻手指挥陆檬赶紧回卧室。
陆檬当然也不希望让婆婆看到自己身无寸缕的模样,刺溜一下钻进卧室,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同时,隐约听到贺旗涛与他母亲交谈的状态,他口齿清晰对答如流,必然气得陆檬火冒三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分明就是借酒劲儿耍流氓!
待贺旗涛挂上电话,惊见满地洒落的衣裤,他匆忙蹲身收拾,一只拖鞋朝他头顶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脑瓜上。
“嘛啊你,妈马上上楼,快过来收拾。”贺旗涛酒劲未散,甩了甩昏沉沉的头。
“贺旗涛!你也太不要脸了!”陆檬拖下另一只拖鞋砍向他:“我哭那么大声也没能唤起你的同情心,现在你妈来了你立马清醒了是不是?!”
“……”贺旗涛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亲爱的母亲自他懂事起一直实施的是“暴力政权”,妈就是一记醒酒药,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无论他正在与人斗殴还是喝得昏天黑地,只要一听说“妈来了”,那他就跟好人一个样。
“媳妇,好媳妇,明儿我带你逛商场去,你喜欢什么咱就买什么,千万别再我妈面前说我欺负了啊……”他心虚地说。
陆檬瞪着他,直到屋门开启,婆婆李惠玲面带微笑地走向她的时候,陆檬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掉。
“哟,怎么了小檬?!”婆婆的笑容僵住,顺手将宵夜塞进贺旗涛的手中,随后拉着儿媳妇的手坐到沙发前。
陆檬无语凝噎,提起睡衣袖口展示手腕上的一圈红肿,又怒指了贺旗涛一下,然后趴在沙发背上细碎抽泣。
唰,一道犀利的狠光射向贺旗涛,紧接着,李惠玲噌地站起,揎拳挽袖步步逼近贺旗涛。
“?!”……贺旗涛下意识退步:“妈,您先冷静,不是您想的那么回事……”
“闭嘴!大老爷们打女人?你个小兔崽子是想丢尽你.妈这一张老脸?!”说着,李惠玲怒步走进厨房,很快,攥着一根扫把返回,二话不说,狠狠一棍子打在贺旗涛的脊背上。不等贺旗涛辩解,李惠玲对亲生儿子就是一顿暴打。
“……”贺旗涛哪敢反抗,吃痛地眯起眼,任由棍棒结结实实地打在身躯上。凭他多年的经验,喊疼,再来五十下;顶嘴多打一百下;如果敢跑,跪砖头。话说他以为结婚了就可以逃离亲妈的“魔掌”,怎么追这打来了?
陆檬卧在沙发角里,一边假哭一边偷瞄,婆婆太给力了,打得贺旗涛一个字都敢说,不过话说回来,婆婆下手挺狠的嘛,眼瞅着贺旗涛的手臂上已被打红肿,身为亲妈居然不为所动。
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贺旗涛原来也有吃闷亏的时候哦……活该。
加油,婆婆我爱你,加油,婆婆威武!
……
大约过了十分钟
只听哐当一声,扫把杆在贺旗涛肩头断成两截。
李惠玲一把甩下扫把,命令道:“去,给你媳妇道歉去!如果陆檬不肯原谅你,厨房里还有一把墩布呢!”
话说她这当妈的也是用心良苦了,现在的姑娘不像她们上一辈的女人,挨打受气那都是家常便饭,如今可不行,丈夫敢动妻子一个手指头就得提出离婚。何况,挚友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她照料,她岂能亏待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