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尼玛“道歉”吧混蛋!杜正文愤怒地找回了自己的思维:这都他妈什么跟什么啊!
杜卓阳挂断了电话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屋子的心腹手下外加打手保镖安静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位太子爷自安全脱险之后脾气就不见好转,任谁都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不怕死地去自撞枪口。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一向嘴比脑子快的阿基同学。
但是,阿基刚颤巍巍地还未开口,杜卓阳就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你闭嘴!”
于是满肚子话被逼噎回去的阿基被憋了个半死,如果说他的大脑是一个word文档的话,一定会不断出现诸如此类的字眼:“是房总的电话吗一定是他吧最近一直没见他不知他还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想八一八啊这样子一定会被憋死的啊亲……”
凭心而论,杜卓阳巴不得房书平去死,然而理智上却提醒他:如今而言此人活着比死了的价值大。
只是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况且,棋局已布下,一棋一子的差池都可能对结局大有影响,何况这个人渣还姓“房”。
所有,他再有不甘,也只能生生压下。
只是不知这一压之下,日后反弹之时,会不会愈发势烈。
好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之后,杜正文才冷冷的看着房书平,而后者额上已经多了一个最明显的淤青。
“房先生,我的耐心有限,”杜正文拉了一张椅子,慢慢地在房书平面前坐下,“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花招了。”
“你就情愿相信那个意大利娘炮都不愿意相信我?”房书平伤感地看着杜正文,神情真挚得足以完败所有的各大影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大舅子!”
杜正文刚调整平稳的面部表情再次被打破,带着巨大伤疤的脸开始扭曲着狰狞起来。
“我所要的和你所求的根本不冲突,”房书平展眉一笑,仿佛被手铐脚镣捆锁和刚刚又被狠揍一顿的不是自己一样,“我想要的,只是杜卓阳这个人,对杜家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在怒火爆发边缘的杜正文被这句话拉回了理智,他瞬间回想起了这个男人的姓氏和这个姓氏在华国所代表的意义——只是他不是邵钧哲,如果是后者在这里的话,一看到房书平的笑容就知道这丫的又在起不良心思了。
重重地深呼吸两下压抑住自己情绪后,杜正文一开口就连方才的称呼都改变了,语气热络得好像刚刚下令揍人的不是他一样,“房少的意思是?”
“你不都知道了吗?”房书平眨了下眼睛后,冲他羞涩地微笑着,假装得跟个好孩子一样,“卓阳的脾气实在是太火爆了,我还指望大舅子你帮我‘重振夫纲’呢。”
杜正文干笑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立场来接这句话,只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转换了话题:“据我所知,原先冯家手里的那条线……现在还在杜卓阳手里吧?”
“这你就错了,”房书平笑眯眯地说,“当年冯家倒下之后,南边的路子留下的是两条:一条是军火线,一条是‘黄金线’。”
杜正文闻言后就不自觉地坐正了身子,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令人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到塞申尔那条线?”
房书平挑了挑眉毛:“大部分人都把这条线当成通往南越的普通贩毒线,没想到大舅子你还知道塞申尔。”
杜正文的眼神越发的不带善意:“你不是也知道吗?当年杜卓阳脑子不知道搭错了哪条筋,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它的真正价值,连这条‘黄金线’都能舍得不用。”
塞申尔是印南洋上的一个小岛名,然而在任何一张世界地图上却都无法找到任何有关它的标识。但在每年的4到6月份,这座占地不大的小岛上却会变成一片灿烂到灼目的花海。这种有着色彩明艳靡丽极致的花朵的草本植物,学名叫作“罂粟”。
而且,不知是气候还是土壤原因,这里的罂粟蒴果能够提炼出的生物碱纯度,是别处种植成果的1倍乃至数倍。
房书平的笑容里多了一种玩味的意味,他带着一种有点奇怪的语气说:“这条惟一能通往塞申尔的线,根本不在卓阳手里。他早就把这条线让给了华国政府。如果你一开始是为了得到这条线而去打卓阳的主意,现在却错抓了我……倒也算歪打正着。”
杜正文恍然大悟,之前屡次探寻却寻而不得的疑惑一解而清:“原来是在你们房家手里!”
房书平哈哈大笑,“大舅子怎么还和我分什么‘你们’‘我们’的,弄这么生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