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爱咪从半年前就不肯再让他碰,杜绍章又总是让他疼痛。他没想到戴其乐也可以让自己这样快活,他一瞬间就理解了九哥。在最后爆发的那一瞬间,他忽然也很想像戴其乐那样痛痛快快的骂上两句。
可惜斯文太久,他不会骂。
气喘吁吁的趴伏在戴其乐身上,他紧紧的抱着对方。
戴其乐被他弄的有些舒服,又有些不适。杜宝荫的身体不行,空有一副美男子的皮囊,可刚才只发了那么一阵疯,现在就瘫软的动不得了。
戴其乐爱他这副皮囊,不过他也太徒有其表了一点。
杜宝荫休息良久后,渐渐恢复了体力。
他依旧压在戴其乐身上,用手指去梳理对方凌乱的长发。他说:“我对不起你。”
戴其乐问道:“为什么?”
杜宝荫没解释,侧过脸来趴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他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觉得自己占了戴其乐的便宜,但是却又没有好处给人家作为弥补了。
第15章 小拜年
大年初二,杜绍章像新媳妇回娘家似的,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天津。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冗杂事务缠住,搞得有家不能回,连新年都要在火车上度过。不过他心里尽管急,表面上却依旧沉稳,老太爷似的在包厢里喝茶读书算账,最后在初二上午四平八稳的下火车,回家。
杜绍章家里没有长辈上人,又未娶亲,亲戚因为太多,贫富差距的又悬殊,反倒更加生疏,很少往来。在家里洗漱更衣吃过午饭,然后他就无所事事了。
火车坐久了,也疲惫。他懒怠动,直接往杜宝荫家中打去电话,想要让这位十七弟过来和自己一起过年。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接听的乃是看房子的小仆人。三言两语的交谈过后,杜绍章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时日中,十七弟那边竟然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戴其乐,可恨!
杜绍章在起初时只是坐在家里大发雷霆,气的满楼乱转;后来怒气渐消,理智占了上风,他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仔细回想了一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表面上来看,戴其乐仿佛是位古道热肠的好朋友;略略深想下去,可知他是图谋杜宝荫的那所房子;但是如果再细致一点的进行分析,好像对方的目的又不是一所房子这么简单。
要房子就要房子,反正他手里有了字据,走到哪里都有理;只是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的一定要带走杜宝荫呢?这位十七弟哪里是盏省油的灯?那是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大烟鬼啊!
杜绍章认为就凭杜宝荫那种愚蠢资质,绝对交不到什么真正朋友,尤其那戴其乐又是出了名的狡猾。他怀疑戴其乐和自己一样怀有不得见人的心思,因为十七弟打扮起来是真漂亮,而且才满二十岁,年轻,傻,胆小,好看好骗又好玩。
杜绍章坐在家里左思右想,认为十七弟和戴其乐都不是什么好货。戴其乐那是外人,姑且不提;只说这个十七弟——杜绍章感觉自己对杜宝荫真是一片苦心,可是杜宝荫呢?完全不能领会自己的好意,单会像只避猫鼠一样瑟瑟发抖,真是混蛋透顶!
杜绍章想把杜宝荫吊到房梁上,用马鞭子抽一顿。和这种人无话可说,太蠢了!
在大年初三的下午,杜绍章提着一点礼物,乘坐汽车前往了戴公馆。
因为他事先已经和戴其乐在电话中欢声笑语的寒暄过了,所以如今两人见面,分外友好。值此新年佳节之际,戴其乐打扮的越发暴发,一身金光富贵,很有码头上大流氓的风采;杜绍章其实在外面也是同样一流的人物,但是出身世家,自视甚高,如今就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戴其乐。
拜年的话没有说上两句,他忍无可忍的直奔了主题:“戴老板,我那不成器的十七弟呢?”
戴其乐在樱花旅馆见识过杜绍章训弟的手段,这时心里就起了戒备——但是又没理由不让人家兄弟相见。抬手对身后的仆人做了个手势,他点头笑道:“杜九爷,你是好哥哥,他也时常在我面前说你好。”
杜绍章当仁不让的微笑着,耳朵里听出一个不对劲的字来——“他”。
“哪里哪里。”他谈笑风生:“我若是尽到了兄长的责任,他也不会沦落至此,还要你戴老板费心帮助了。说起这个话,我真是惭愧的无地自容。”
戴其乐嘿嘿的笑:“杜九爷,你多虑了。不是我说——又不是嫡亲兄弟,差不多就行啦!这个年头儿,谁又能顾上谁呢?”